嫉妒翻滚间,她对叶澜画出来的东西更加看不上,偏头还跟曲月卿咬耳朵,“等着看吧,待会挂上去肯定让人笑话。”
曲月卿面色平静,眼底却也同样有着期待。
很快,乌衡跟谢辰安就一头一尾烘干了宣纸。
两人找了块地方,足尖点地把画挂了上去。
众人抬眼望去,见到纸上的画面时齐齐都被惊住了。
宣纸长达五米,宽约两米,上边不规则挥洒着大片艳丽色彩,狼毫笔锋随意勾勒处显出一点隐约轮廓,竟是一片轻雾中的远山绿水,百鸟朝凤。
水是碧波水,山壁陡峭,两岸是掩不住的春色,在悠然蓝天下百鸟出巢绕着一只九尾羽凤飞翔。
那凤凰通体色彩斑斓艳丽,尾部长长的白色羽毛迎风飘扬美丽非常,寥寥数笔虽然画得并不精细,可掩盖在这江南水乡的景色当中也已经让人看呆了眼。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为什么少女要用狼毫,要用水彩,也清楚要在这么短时间内画出这样水平的五米长画绝对不是班门弄斧的水平。
作为书画爱好者的郑伯惊叹道:“叶大师,没想到您还是个大画家,当真是深藏不露。”
闻言,叶澜擦干净手,神色从容道了句,“过奖。”
其实她并不喜欢舞文弄墨,只是身为玄宗宗主,长老们觉得她画符咒不能太难看,所以从小押着她学。
相比起精细的符咒,单纯的风景人物画作反倒成了解压的放松。
而刚刚还嘲讽的千金名媛们早都闭了嘴,尴尬地在旁边不吭声了。
颜料干透后,画的色彩越发鲜明艳丽,跟陈旧古朴有些氧化的文物相比要夺目许多。
叶澜让人搬来椅子,围坐在画前开始等着。
郑伯还让人上了茶。
刘志雄贪生怕死,牢牢贴着坐在叶澜后头,还不忘好奇:“叶大师,你这画是做什么用的,咱们在这儿就能等到器灵了吗?”
“八九不离十吧。”叶澜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抿了口茶水慢悠悠道:“周围的文物除了那匹三彩马颜色格外艳丽,其余都黯然失色,不是因为工艺好,而是它掠夺了色彩。看它刚刚在阵法里挣扎都舍不得脚下的落花,应当是个爱美的。”
“现在,就看它是不是愿者上钩了。”
刘志雄听得瞠目结舌,摸着自己的大肚子道:“妈呀,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些玩意还臭美的,那它先前搞郑伯做什么?”
郑伯可是个糟老头子,就算年轻时候是个帅哥,现在也人老珠黄了。
“要保持色彩艳丽,除了掠夺其他人的颜色,生命力也是绝佳的补品,像你们有钱人喜欢吃胎盘一样。不过你们吃的是垃圾,它是百分百有效的罢了。”
刘志雄被叶澜这个类比整得干笑了两声,摸摸鼻子决定以后再也不吃该死的胎盘了。
一帮人在这里守株待兔,等一个器灵自己忍不住臭美跑回来,这事听上去有些滑稽。
可深谙器灵本性的叶澜却很有耐心。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就在众人都觉得这次又得落得一场空时,突然有一道身影从角落里冲了出来。
对方虽然是人类的外形,却为了奔跑速度更快此时四肢着地,以一种兽类的姿态蹦上墙壁,伸手就要去够到那幅画。
同一时间,乌衡跟谢辰安一起出手,跟对方在空中缠斗起来。
尽管两人实力都不算弱,可到底跟元丹体有所差距,僵持不到一会儿就被双双击退。
对方一把扯住那幅画,贪婪地深呼吸一口,将上头所有的色彩都吸食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