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语声坦然:“你有你要做的事情,为了避免暴露你的身份,也为了林家的安全,我们减少联系不是应该的?当初你离开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做好了……你没有完成复仇,我们就不通话不见面的觉悟,为什么现在又要说冷战?那什么不叫冷战?我现在去韩国见你……还是你回来见我?”
话说完,余安安又补充了一句:“你不觉得你在无理取闹?”
电话那头是林谨容长久的沉默。
“如果是为了我和陆鸣舟即将结婚的事,你不必担心……我和陆鸣舟签了结婚合同,我们之间会像你和李明珠一样,只是挂名而已余安安说完,语声中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笑,“唯一和你与李明珠不一样的是,结婚后我们还是我住楼上,他住楼下,不会住在一起……”
林谨容喉头翻滚:“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余安安想起自己当初在韩国要和林谨容做交易,把证据全部交给林谨容,让林谨容把关同修交给她,她保证绝不会让关同修再出现在李明珠周围威胁李明珠的安全时,林谨容说起李明珠被连捅六刀时的表情。
想起她都已经和林谨容说,老关救过他们的儿子……
可林谨容却用余宝栋是谁的儿子来威胁时,阴沉沉的面目。
余安安闭了闭眼,开口:“这不是报复,这是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林谨容眉头紧皱。
“在韩国我想用我手上的所有证据和你换老关,你没有答应,我如果联系巴颂……你就会为了李明珠杀了老关,韩国不是我的地盘,所以……我走投无路,只能联系了晏路青余安安说到这里轻笑了一声,“晏路青对你来说就像弟弟,你在韩国那边所有的势力都是晏路青在你回去之前给你培养的,所以……在韩国,晏路青可能说话比你还管用
林谨容攥着电话的手收紧。
“所以,我和晏路青做了一个交易,他把老关交给我,我一个月内结婚余安安抬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湿热,“晏路青的心愿,是让我结婚断了你的念想,然后成全你和李明珠,我答应了
林谨容呼吸急促,他此刻没法指责余安安为什么要和晏路青做这个交易。
因为他明白,是他拒绝了余安安。
余安安又是一个执拗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在他这里求助无门,她只能去找晏路青……
晏路青想让林谨容真正和李明珠在一起,林谨容一直都知道。
包括到现在每一次和晏路青通话,晏路青都要劝一劝林谨容,说世界上没有比李明珠更爱他的人了。
林谨容已经不用再反复问余安安,是不是那个关同修就那么重要。
余安安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林谨容,关同修这个朋友对余安安来说就是这么重要,重要到她可以为关同修舍命。
“一个月选一个结婚对象不容易,但既然最初爷爷选的就是陆鸣舟,我觉得陆鸣舟只要能处理好白蕊,也是个不错的联姻对象,对林氏集团和陆氏集团都有好处
电话那头的林谨容还是沉默着。
如果不是余安安还能听到林谨容的呼吸声,她都要以为电话那头没有人了。
“林谨容,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你我也会继续我的生活……”余安安侧头看向摘下放在床头柜上的鸽子蛋戒指,“你会不会回来,对我来说都可以,没什么区别
“所以,我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是吗?”林谨容语声艰涩。
“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只是现在我的生命里有了更多很重要的人,不止你一个……”余安安这么说着,心口还是疼得厉害,“在你无视我的恳求,用余宝栋来威胁我的时候,让我看到了……另一个傅南琛,曾经他也用这个威胁过我,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所以希望你能理解我
林谨容呼吸急促:“安安,那时明珠生死未卜……”
“你不用解释,我明白的!我明白更理解余安安的语声始终很平静,“所以我去求你,没有能从你这里得到帮助,和你做交易也行不通时,我后来就没有勉强你,我明白你想为李明珠报仇,你也得理解我想护关同修,我们目的对立,我不能从你这里得到帮助,那我只能用尽一切办法去找别人帮忙
“安安……”
余安安没有给林谨容开口的机会:“我认为当时我们谈到那种程度,我的行为也好,说的话也好,已经足够向你表露出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护住关同修的决心,晏路青又不是要我的命,只是需要我结婚而已,这个交易已经很划算了
“如果当时晏路青提出的要求是,让你永远不能和我再在一起,你也会答应?”林谨容呼吸声很重。
余安安说:“做人还是要公平一点,我最想求助的人一开始就是你也只有你,我是想和你做交易,可是你拒绝了我,是你选择了为李明珠用我的软肋威胁我,是你让我别无选择的去找别人合作!你非要老关的命,我也必须要老关活着!在我的认知里……人的生命是可以凌驾于一切的,我儿子救命恩人的命更是
林谨容记得自己当时拒绝余安安时说的那些话,话赶话到气头上……林谨容当时听到余安安要为了关同修联系巴颂,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自己。
可用余安安的软肋威胁余安安,的确是他的错。
余安安的声线清冽:“所以,我的回答是如果当时晏路青提出让我永远不能和你在一起,是的……我会答应,能让老关活着只是失去一段感情,这样的买卖真的很划算
回应余安安的是电话那头的忙音。
她知道她的话激怒了林谨容。
余安安攥着林谨容给的那支手机,半晌之后……选择将那支手机彻底关机。
就在余安安把那支手机丢进床头柜最下层时,她的手机就接连不断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