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以晴带着一众丫头进了宫,这是她自上次事情之后第一次进宫。
时渊见着她,有些惊讶,他以为她这一生都不会再入皇宫。
“皇上近日可好?”沐以晴躬身问道。
眼看着她的肚皮已经隆起来很多,时渊立刻上前扶起她。
“都这样了,就不必来这些虚礼了。”时渊缓声道。
沐以晴微笑着点头,随意坐了下来。
“我近日闲来无事,府中很是无聊,想着许久未见皇上,便进宫来瞧瞧。”沐以晴笑着柔声道。
时渊听见此话,微微顿了顿,“你如今已经是杨麟玉的夫人,府中的大小事务都要你处理吧,加之你怀着身孕,不便走动,若是实在觉得无聊,朕将一些新进的稀奇玩意送到你府上如何?”
“皇上与我终究是生分了。”沐以晴突然眉眼低垂,看上去有些难过。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惆怅,时渊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朕派人送你回去吧。”时渊下了逐客令。
沐以晴却眼含泪水,“我不过是犯了些错误,时渊哥哥便不再向从前那般对我,你不是说过,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珍惜的朋友吗?”
时渊脑袋一时有些懵,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关于你做过的错事,朕已经原谅你了,如今你是杨麟玉的夫人,便不要频频进宫了,免得引起他人的猜疑,我想这个道理杨夫人明白。”时渊的语气依旧那般淡漠。
跟从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沐以晴心中没有半分不悦。
甚至一丝情感起伏都没有,对她来说,时渊如今已经是个普通的路人,再无感情。
只是今日进宫来,她必须要搞清楚一个问题。
“好,我懂了。我不过是进来散散心,见见老朋友,我听说,宵国派人去了湘国,想要与湘国达成协议同盟,约定和平,此事是否是真的?”沐以晴问道。
时渊略微有些惊讶,此事虽然很多人知道,但沐以晴向来不关心这些事,为何此次专门进宫来问这件事。
“哦...我只是随便问问,这几日我看麟玉都在忙前忙后,整日觉都睡不好,便想关心一下,看看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沐以晴见时渊有些犹豫,立刻解释道。
时渊听了这话才释然一笑。
“确有此事,这件事杨府也帮了不少的忙,不过很快便结束了。”时渊含糊道。
沐以晴只是笑着点点头,随后离去了。
经过景兰苑的时候,却被里面安静的氛围惊住了。
任榕溪住在其中,每一天都是闹腾的,可今日怎么尤其冷清。
连她的贴身丫头兰儿也不见了,这院子里的人个个都没了往日的喜悦相。
“奴婢见过郡主,不知郡主到此有什么事吗?”景兰苑内一个识趣的丫头走过来。
沐以晴敛起之前的惊异,正身问道,“你们家主子呢?”
“郡主说的可是...皇后娘娘?”丫头抬头惊讶道。
她许是没想到沐以晴会这样称呼皇后。
沐以晴不过也是没反应过来,如今的任榕溪已经是这后宫之主了。
“皇后娘娘与我是朋友,今日我想找她叙叙旧,她人呢?”沐以晴变了语气。
那丫头一定是新来的,只颔首道,“回郡主,不巧,皇后娘娘前些日子便离开了,说是到宫外有些事情,郡主若是找她,改日再来吧。”
沐以晴觉得奇怪,皇后出行乃是大事,什么事情需要耽搁那么长时间,而且她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那么此事一定没有对外公开。
可能这一切的原委,还得委身问问那个人了。
沐以晴怀着心思离开了皇宫,回到了杨府。
此刻杨麟玉已经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等着她,见她终于回来了,着急忙慌地迎了上去。
一脸的担忧之色,“婉儿你这是去了何处?你可知我有多担心,去哪里身边都要带着丫头啊。”
沐以晴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些丫头,便知道杨麟玉已经对他们进行了轮番拷问。
“我不过是出去走走,你不用看的这么紧吧,近日我喜欢清静,因此没有让人跟着,你们都下去吧。”沐以晴将那些跪着的丫头打发下去了。
杨麟玉觉得自己做得有些不妥当,向沐以晴道了歉。
“我还不是担心你吗,你看你的肚子都那么大了,不可在外游荡了,要是出了什么事,谁人担得起这么责任?”
可沐以晴的心思从来不在孩子身上,若是可以在无意中丢了这孩子,也是美事一桩。
“没事的,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是看这几日你忙前忙后,一定累坏了,便去街上买了这个你爱吃的,本来打算让丫头们去买的,可担心他们笨手笨脚,做不好,便自己去了。”
沐以晴说着这些动情之话的时候就像在读着一段没有感情的文字。
但即便是这样,杨麟玉还是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甚至责怪自己刚才对沐以晴的态度有些过了,人家出去都是为了他。
他扶着沐以晴,向里屋走去。
“婉儿辛苦了,以后这样的事情就让下人去做吧,我这些日子忙着处理湘国那边的事情呢。”
杨麟玉将话锋带到了湘国之上,沐以晴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她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
转眼又到了另一个适合施法的日子。
任榕溪提前约好了任辰熙,还是之前的地方,再一次施法于他。
一切还如同上次一般,唯一不同的是,那孩子的身体更加弱了,他有时候甚至会睡上一天一夜,不会醒来。
“到底还有几次,朕的身体才会完全恢复?”任辰熙瞧着滞儿苍白的脸忍不住问道。
任榕溪脸色一沉,故作高深。
“皇上这是将他的精血转移到您的身上,本来就具有很大的风险,如今这孩子身体孱弱,我要是没算错的话,待到您完全好的那一天,这孩子的性命也就结束了。”
可任辰熙对这话居然无动于衷,他关心的只有自己的身体。
他的神情让任榕溪觉得心寒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