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晴天霹雳,时渊心头猛然被击中,“任榕溪?你们!”
他无语地转过头,强压着自己的愤怒,没想到此事居然调查到了任榕溪的头上。
“现在任榕溪已经被老臣的人关押起来了,皇上放心,这样祸国殃民的女子臣是不会姑且的。”时渊猛地转头,怒道,“你们居然已经将人关起来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无人向朕禀明情况?”
“昨夜皇上已经休息了,便没有上奏,现下景兰苑的人已经全数被禁足,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皇上尽管放心,臣一定会将此事处理好。”
李大人颔首道。
时渊气得脸色铁青,但李大人就像故意没察觉一般,禀告着自己的事。
“你们将任榕溪关押起来,可有什么证据?”时渊几乎是咬着牙问道。
李大人却满怀信心,道,“在任榕溪的房间里发现了冰魄散,她昨夜为了逃脱自己的罪责,好动手与我们的人打了起来,上了好几个将士,这样的人留下宫中,迟早是祸害啊皇上!”
李大人突然跪下,那架势像是有备而来。时渊突然怒斥道,“你们可知那是朕的朋友,大狗还得看主人,你们自作主张将她关押,此事容后再说,现在马上带朕去见她!”
李大人不曾想过时渊会如此激动,为了那个女人可以如此不顾君王的颜面和尊严。
“这...皇上万万不可因为私情包庇她啊,如今皇上初登高位,底下的臣子都看着呢,现在大家都知道任榕溪是私藏冰魄散的人,皇上突然去牢中见她,恐怕不妥。”
李大人的拼命阻拦,让时渊意识到,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妥不妥不是你说了算,你们自作主张,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关起来,还不允许朕去问问清楚了?”时渊怒道。
李大人无言,低头思索了一阵,“皇上若是执意如此,老臣也没有别的办法,皇上是君,自然说什么是什么,可皇上的做法若是将众位臣子的心伤了,臣难辞其咎。”
这个老家伙,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渊气得两眼发直,一想到任榕溪还在狱中受苦,心中就不是滋味。
在时渊的再三坚持下,李大人不得不带他去牢房内。
狱中的任榕溪一身狼狈,侧躺在杂草之上,脸颊也不似之前那么干净。
好的是,并未有人对她使用私刑,这让时渊释然了一些。
“打开!”时渊命令道。
任榕溪听见这个分外熟悉的声音,迅速站了起来,见是时渊,又在意料之中。
可李大人并没有打开的意思,而是支支吾吾地说着,“皇上,事情还未调查清楚,这样不太好吧?”
时渊皱眉,想不到宵国的臣子还有如此大胆之人,那李大人分明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你这是在抗旨吗?”时渊怒道。
李大人立刻跪下,“皇上息怒,臣不是这个意思,皇上是九五之尊,臣怎么敢违抗您的旨意呢?”
他说完之后,很是不情愿地让人把牢门打开了。
时渊将牢房之外的人都打发走了,他独自一人进了牢门。
“他们没将你怎么样吧?”时渊脸色一沉,担忧地打量着任榕溪的全身上下。
任榕溪摇头,“没事,我想这次没那么简单,他们明知你我的关系,却连一声招呼都不跟你打便将我抓了,实在有违常理,而且那冰魄散怎会无端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我知道,我此次来就是告诉你,你暂且在这里待着,委屈几天,我将这件事查清楚之后一定将你风光地接出去。”时渊嘱咐道。
任榕溪虽然很想与时渊一同将事情调查清楚,可眼下的情况恐怕不是表面上起来那么简单,她也就点头同意了。
临走时,时渊命令牢中看守,不可让任何人私自带走任榕溪,也不能让任何人亏待她。
果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朝堂之上的那群老家伙,借助这次任榕溪的“错误”,试图将她在时渊心中的地位打压下去。
他们提出这宵国的后位不能是这样一个败坏了德行的人,只能是心灵干净,家世显赫的女子,这又将目标指向了沐以晴。
“皇上,郡主贤良淑德,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又从小与皇上一起长大,与皇上情谊深厚,当初皇上因为任榕溪而忽视郡主,可如今任榕溪私藏明令禁止了的毒物,实在是罪过,皇上的心不该在偏颇了啊!”
李大人的一番话带着强烈的逼迫之意,似乎今日朝堂之上坐着的人是他的后辈。
时渊虽然生气,但嘴上还是不能说半分不悦的话。
“爱卿们的心情朕可以理解,这后宫的确不能一日无主,但此事先不急,任榕溪私藏冰魄散一事还存在诸多疑点,既然是私藏,为何她会将其放在自己的寝宫?而且她既然用那药物拿出来害了人,为何不马上销毁证据?”
时渊的疑惑,无人可以答上来,包括李大人,都只是沉默不语。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李大人是协助调查这件事的人,留下,其他人离开。”
时渊留下李大人,一来是跟他讨论任榕溪的案件,二来是想从他的嘴里套出一些话。
可几个回合下来,他发现李大人的嘴尤为封闭,几乎什么都套不出来。
“皇上,老丞相就沐以晴这么一个女儿,虽然他人不在了,可他依旧是宵国的功臣,还望皇上可以善待他唯一的女儿。”李大人在临走前,客气道。
时渊眉眼上扬,“爱卿的意思是,将郡主立为朕的皇后便是对老丞相的安慰?”
“也并非如此,只是如今郡主怀着皇上的骨肉,这是全宵国都知道的事情,可皇上将郡主安置在景兰苑中,没有任何名分,这...不太合适吧?”
时渊忽的怒视李大人,“好大的胆子!”
李大人没想到时渊会发这样大的火,匆忙跪下,“皇上息怒,老臣也是为了皇上好。”
“为了朕好?为了朕好就这样干涉朕的后宫之事?李大人不要如此忧国忧民,朕的后宫,朕自然知道如何处理。”时渊低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