寮王听着这话,内心一震。
这宇文雅连明着是在表达自己的忠诚,实际上是在指责寮王偏心,寮王是个聪明人,又了解宇文雅连,不可能连这句话的意思都听不明白。
“连儿也是本王的爱女,你要是相中了哪家公子也可告知本王,本王定然不会拦着。”寮王严肃道。
宇文雅连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多谢父皇,连儿也希望这一生可以寻得一位如意郎君,不瞒父皇,连儿...”
她支支吾吾的模样引起了寮王的注意。
寮王立刻问道,“连儿可是已经有了心上之人?”
宇文雅连立马跪了下来,“父皇恕罪,连儿...连儿没出息,说出来可能会让父皇生气。”
“说,他是谁?”
宇文雅连吞吞吐吐地说道,“是...大皇子。今日女儿来此也是为了见上他一面,只是听说他要带着粮草离开了,女儿实在...”
寮王惊讶地瞪着眼睛,没想到宇文雅连沉默了二十来年,这一次居然情窦初开了。
也难怪,时渊少年英才,自然深得少女喜爱。
“哈哈哈,是吗?若真是这样,岂不是美事一桩?”
寮王仰天大笑,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做法。
宇文雅连装作不悦,紧蹙着眉头,“可大皇子马上就要离开,女儿实在...”
寮王见了,终归是有些心软的。
“这...”寮王有些迷茫,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宇文雅连跪了下来,神情坚定,“请父皇给连儿一次机会,让连儿追随大皇子几日,几日之后,大皇子若是还对连儿那般冷淡,连儿自然回到此处乖乖做公主,若是大皇子回心转意,连儿也不会遗憾。”
寮王思索了一阵子,他为人刚直,心中虽然偏袒宇文雅轩,可雅连毕竟也是他一手抚养长大的义女。
“好,父皇答应你,这几日你便跟着大皇子吧。”寮王拉起宇文雅连,点头道。
寮王还答应她,此事不会在时渊他们面前声张,宇文雅连这一次的行动是私密的,为了保护她作为公主的颜面,他们煞费苦心。
第二日,慕容池也带人来到了寮国,护送粮草的任务就交给了他们。
这一次,慕容池身边依旧带着丫头雪儿,只是她如今的打扮装饰已经不似从前,眼神也时刻围着慕容池转。
“雪儿姑娘。”任榕溪突然叫住了雪儿。
雪儿回头,礼貌一笑,“任姑娘有事?”
任榕溪将手中的干粮交予她手中,“辛苦了,这个拿去给慕容将军吧。”
“姑娘怎么不自己给他?”雪儿问。
任榕溪一笑,似乎这山间的风都追了过来,“你希望由我给他?”雪儿未语,神情里多了几份惆怅。
“我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过去的事终究过去了,慕容将军也不容易,你既然跟了她,便无人敢说你的不是,你也要尽好自己的本分,照顾好她。”
“雪儿知道,请姑娘放心。”
她微微躬身,任榕溪淡然离去。
他们一行人运送着粮草,一路到了一块空旷的地里。
“就在此处略作休息,保存体力!”时渊骑马上前,手臂一挥,后面的将士停了下来。
粮草被放在空旷的地里,地两边是高高的石堆。
时渊和任榕溪带着众位将士蹲在石堆底下休息,粮草周围有几个将士笔直站着,守护着粮草。
所有人都不知,在石堆之后,藏匿着两人,他们密切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一大早,江晨便带着沐以晴来到此处,带着之前准备好的货源和助燃物,蹲守在此处。
“时机来了,待会你从那边绕过去,一定要避开他们的耳目,将这个倒在车上,点燃之后就走,不要耽搁时间。”
江晨在沐以晴身旁嘱咐着。
沐以晴沉着点头,轻手轻脚走了出去,按照江晨安排好的路线,成功避开了时渊他们一行人的目光。
雪儿拿着任榕溪给的干粮到了慕容池面前,时至今日,她还是未能在慕容池面前完全放开自己。
“将军,吃点东西吧。”雪儿低声说道,笑盈盈地看着慕容池。
慕容池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和漠视,但嘴角却微微咧开。
“不必,你自己说吧,我不饿。”
他的拒绝让雪儿觉得有些难受,她微抿唇角,将手中的事物捏的紧紧的。
一阵哄闹声突然响了起来。
“不好!那边着火了!”眼尖的将士首先吼出来。
顺着那青烟升起的方向望去,时渊猛地丢下了手中的食物,低吼道,“怎么回事!”
时渊刚抬起步子,就有一阵猛烈的风吹过来,将火势吹得更加汹涌。
任榕溪飞身上了马匹,奔向青烟冒出来的地方,却见熊熊烈火正大肆燃烧着。
“快点灭火!”任榕溪高声命令道。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六神无主起来,慌乱地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此处没有水源,火的克星是水,若是无水,如何灭火。
“大家将这边的粮草与这些分开,尽快!能救一些是一些!”
火势快速烧到了粮草之上,由于粮草被捆在了一起,若是不及时分开,不一会便全数被毁。
将士们分成了几批,试图将粮食分开,挽救一些还未遭殃的粮食。
可火势过于迅猛,很多将士因为炙烤而受了重伤,痛得在地上打滚。
时渊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壶水,他猛地将那些水从自己头顶浇过,脚下一跃,飞身到火焰周边。
“你做什么!”任榕溪一见,心脏险些骤停,怒吼道。
火光照耀在时渊脸上,照得人心隐隐作痛。
“来人!保护好她!”时渊一声令下,周围的将士团团将任榕溪围住,不许她前进一步。
而时渊则冒着被大火焚烧的危险,跨步上前,欲分离粮草。
“不可以!你不能过去!你回来!”任榕溪一边大吼,一边将围住他的将士们撂倒,身子前倾。
可此时,一阵急切的寒光闪过,从任榕溪的耳边擦过,若非她身手敏捷,已经被那把剑伤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