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带着几万大军,寻得一处极为宽阔的地方,此地人迹罕至,地广人稀,气候条件也十分优越。
之所以这里如此适合居住却没有很多人来此,不过因为此地为宵国与北方某国的分界线。
但自从时渊对北方国家的上万将士有恩以来,北方国家的人对他的豪气与坦荡也多了几分敬意。
顾靖柳站在低矮的山丘之上,望着宵国的方向,再怎么说,那里也是自己的家园,如今那里的百姓不知遭遇了怎样的艰难困苦。
时渊悄然出现在她身后,“这模样是想家了?”
顾靖柳回身,感到有些意外,莫不是自己亲耳听见,她还真的不信,时渊居然也有这样柔和的说话口吻。
“我常年在外,没什么好想的,只是担心尚在城中的家人是否被善待,我们这样一来,他们势必会被南宫杰报复,我担心他们。”顾靖柳看着远方,眼神被放空。
时渊浅然一笑,隐隐中露出一点得意,“放心吧,你的家人我已经安置好了,你若是想见到他们,现在就回到你的营帐。”
“什么?”顾靖柳惊喜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前几日我派人将他们接过来了,你是军中将领,我斩杀了李将军,你也跟着我反了,南宫杰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家人。”
时渊轻描淡写道。
顾靖柳感激地对时渊拜了拜,“多谢!”
随后她激动地跑向有家人的方向。
面对这大好山河,小女儿家的浓情,时渊默想,若是他可以给每个人这样的温暖,也算是值得了。
时渊将这里的人分成了很多个部落,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领地和领导者,领导者定期到时渊所在的区域汇集,将领地内发生的重大事情上报。
与此同时,他们也会自己开垦耕地,自给自足。
生活方式各不相同,丰富多彩。
但唯一不变的是,所有人每天天亮前,一定会起床练习功夫。
时渊领导着大家在此活了下去,同时也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爱戴,他们拥护他为此处的王,称“宵王”。
而沐以晴也被安置在了时渊所在的部落,她的情绪恢复了很多,依旧由喜儿照看着,生活过得倒是不错。
此刻她在山野摘了很多的鲜花,笑得像个孩子。
“时渊哥哥,这花,你觉得好看吗?”她举起手中的话,笑容似乎恢复了从前的味道。
时渊不想多次给她难堪,只点头道,“好看。”
即便只是这样的冷言冷语,沐以晴也觉得知足了,至少每日他面对的女人就她一个,长久下去,一定会再次爱上她的。
沐以晴嬉笑着离开了。
时渊静静望着天空,一只熟悉的信鸽突然落在了他的头上,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等这只信鸽的消息。
这信鸽是放在湘国内,时刻报告他湘国的动态的信鸽。
他将信鸽腿上的字条拿了下来,隐约里有些期待。
可打开字条的那瞬间,他的整颗心都沉下去了,脸上瞬间布满了黑线。
湘国又乱了...
他如同一阵突如其来的雷电,唤来一匹马。
“顾将军!”时渊高呼。
顾靖柳匆忙出现,见他十分着急的模样,一片茫然。
“发生了何事?如此紧张!”
时渊来不及多作解释,神情里的慌张甚至一点都遮掩不住,顾靖柳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慌张。
“不要问那么多,召集两百精壮的将士,跟我走一趟!”时渊命令道。
“是!”顾靖柳领命,迅速召集了两百最优秀的将士。
在遥远的湘国,任榕溪好不容易混出了城门,骑着白色的马匹一路向南,如今能够救她的只有一人,那便是宵国的时渊,虽说现在南宫杰当政,但时渊怎么说也是大皇子,不该容不下一人,况且现在,她只有时渊这么一根救命稻草了。
出了城门后,便不再是湘国的地盘,任榕溪深知,万事一定更加艰难,她尤其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则那些人一定会带着她的首级去向任辰熙领赏钱。
她感到腰部传来一阵疼痛,这疼痛其实之前就存在,只是这一路奔波,并未理睬。
眼下那股疼痛似乎猖狂了起来,任榕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下了马。
倚靠在一根大树上,脱了外衣,却发现白色的襦裙已经被鲜血染红。
她一直只穿一件红色衣裳,自然而言地将血迹遮盖住了。
哪知,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咬咬嘴唇,将白色的衣服撕下,防止伤口感染,好的是,这里人烟稀少,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
她强忍着疼痛,用清水洗净伤口,那感觉就像用一把刀子刮开了本就糜烂的肌肤。
她疼得险些晕厥过去。
清理了伤口之后,扯下裙角,将腰上的血印子紧紧束缚住,防止其流血不止。
将伤口处理好之后,任榕溪就犯了难,眼下她肚子已经开始乱叫,一直奔波到现在都没有进过食,肚子里的东西就想被刮干净了一般。
夜色慢慢降临,任榕溪沉沉睡去,这片林子分外安静,为她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休息环境。
陡峭俊美的山峰,此处绿树成荫,鸟雀齐鸣,堪称人间之美景。
他骑着一头大棕色的骏马,手中握着一柄精致的弓箭,哪里有动静,便往哪里射去,“噗嗤”一声,一只灰色的野兔子成了他弓箭之下的猎物。
“哈哈,今晚又有肉吃了!”他俊逸的外表之下是一颗玲珑剔透的心,大笑着看着那猎物,这样的日子过了将近一年。
比起从前在宫廷内,整日勾心斗角,一不小心就得罪了权贵的生活,这里的生活更加自由多彩。
所以那次发配边疆,于当时看来是祸事,于现在而言,是慕容池心中极大的幸事。
“将军,不可再向前了,前面不是湘国的领域了!要是踏足他国,回头惹下什么麻烦便不好了。”
后面跟着的小将好心提醒慕容池。
慕容池忽的停下了马匹,看着兜里的猎物,不甚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