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元宫。
老头把沙曼陀罗的果实混合蛇胆弄成糊状,喂入昏迷的慕容池嘴里,蛇胆和沙曼陀罗混合的汁液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
慕容池眉头一皱,抗拒地把东西吐出来,又让老头点了几个穴位,这才没有挣扎。
任榕溪等老头把工具放到桌子上是,走过去问:“这样就可以了吗?”
“恩,半个时辰内就可以了。”
任榕溪松了口气。
时渊听到她松口气的声音,又看她紧张地看向慕容池,还用手帕帮他擦拭汗水。眉心一蹙,黑眸微眯,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老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笑得很开心,倒了杯热茶,闲适地喝起来。
任榕溪没有察觉到时渊的怪状,刚才那一瞬森冷的气场稍瞬即逝,她转身时,时渊淡漠地看着她,然后慢慢地移开目光。
“那只鸟是怎么回事?”时渊问道。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鸟的存在,老头喝了口茶,老神在在地看着他,微笑反问:“你觉得呢?”
“障眼法。”
“一叶障目,他们只看到鸟从半空中消失,却没有看到它是怎么消失的,只有聪明的人才会去想这是怎么做的,小子,我在夸你,你为什么不笑一下。”
“没什么值得开心的,是他们蠢。”时渊毫不留情的抨击。
老头没有在时渊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冷哼一声,“这事情我没有事先告诉你们,就是怕任啸严那个人精知道,你们唯有做出最真实的表情,他才不会想到是你们。”
任榕溪坐在老头对面,倒了一杯茶,一边说:“恩,的确是如此,否则任啸严没有那么快放我们回来,也一定会彻查到底。”
她把茶递给时渊,两人发生了那么亲密的事情,心里面多少有些别扭,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自己的心态调整成和以前一样。
她不会要求时渊负责任,一来是因为时渊为了救她才跟她滚床单,二来是因为她的自尊。
她是喜欢时渊没错,但绝对不会因为负责任而强迫他跟自己在一起。
更何况,现在来说就已经很好了,时渊也没有因为那件事而和以往有什么不一样。
“谢谢。”时渊接过茶杯,视线聚焦在茶水面上,像是盯着那里看,但思绪却早已飘走。
任啸严既然那么宝贝沙曼陀罗的果实,肯定就不会善罢甘休。
以他的势力,说不定顺藤摸瓜,能摸到这里来。
“得给任啸严一些线索。”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换做是其他人,前言不搭后语,肯定听得一愣一愣的。
但任榕溪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恩,我也这么觉得,那只老狐狸太狡猾了,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沙曼陀罗的果实剩了下来,被任榕溪拿在手里,“今晚就把着东西扔到城西的树林里。那里聚集最多的鸟巢,任啸严不会放过那个地方的。”
“不错,但是这玩意谁去放呢?”老头挑高眉毛问。
任榕溪笑眯眯,看到窗纸外一个人影经过,便走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两只富贵鸡。
老头闻到味道,跑到外室,一脸谗样,伸出手准备撕开鸡肉,任榕溪却拿开不让他吃,“只要你今晚把那玩意儿放到城西的树林里,你就可以吃了。”
老头不上当,笑道:“你今天还欠我两只鸡,别以为我老了就不记得这事了。”
“那再加筹码,不过你得要完成这件事。”
任榕溪刚说完,后脑勺被老头拍打一下,“连师父都算计,这一下是你不尊老的惩罚。”
死老头,任榕溪摸着发疼的后脑勺,下手居然这么重,因为恼怒,她声音听起来有些冷,“那你答不答应,我保证那东西你绝对没有吃过。”
老头犹豫了几秒,被徒弟使唤让他觉得没有面子,但是不可否则,她的条件的确勾起了他的兴趣。
一番挣扎之后。
“要是那东西不能让我满意,我就直接把那玩意儿丢进啸王府。”
搞定这件事,任榕溪终于有心情坐下去喝口茶。
时渊跟进来,看了眼床上的慕容池,顿了顿,才在任榕溪对面坐下,“这件事情,你打算告诉他吗?”
任榕溪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去,时渊主动跟她讲这件事情?她下意识反问:“为什么要告诉他?我跟他本来就不是真的夫妻啊。”
时渊似乎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把自己面前的茶杯推出去,“茶。”
任榕溪立马给她倒,空档的时候,她还会郁闷,到底谁是皇上,为什么时渊使唤人起来,特别顺理成章。
难道是因为当总裁的时候,使唤惯了?
“上次教你的围棋还记得吗?”时渊抬起眼睛,淡漠的黑眸看着任榕溪。
因为怕被慕容池发现自己并不是原来的任榕溪,她近几日都很勤快地练习,,再加上她好像偶尔会跳出一些灵光一闪画面,本来看不懂的棋谱,忽然之间就明白了。
应该是原主留下来记忆,看来并没有完全消失。
任榕溪没有及时回复,时渊伸出手,敲叩桌面,清冷的嗓音从喉咙里溢出,“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任榕溪如实托出。
时渊淡淡勾起薄唇,黑眸浮起些微笑意,淡粉的唇泛着水光,像沾染春雨的桃花瓣,“那我试试你,去把棋盘端过来。”
又在使唤人。
这次任榕溪没有屁颠屁颠去拿,而是托着腮,懒洋洋地看着时渊,“时渊,我发现你真的比我适合当皇上,看看你让我拿个棋盘都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模样。”
黑眸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时渊的声音压低,透着几分愠怒:“要是不想拿就直说。”
任榕溪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哪里踩到他的尾巴,看他的样子,是真的生气了,就闭嘴去拿棋盘。
她走后,时渊在广袖下拿出一个令牌,然后把它塞在桌子下面,眉宇间透着严肃气息,拳头攥紧了,筋肉泛着苍白,“没想到……真的找过来了。”刻意压低的嗓音,透着寒冽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