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心笙思忖了片刻随即将电话接通,只听到里面传来粗重的气喘声,似是痛苦到了极致。
“裴承州?”
回应她的只有身体应声落地的声音。
他该不会是在回去的路上犯了胃病吧。
此刻她来不及多想,穿着浴袍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向外走去。
当她打开大门时,却见一个黑影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
她几乎下意识的伸手将他接住。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离开。
她顿时松了口气,心头莫名有些庆幸。
将他扶进房间后,她便为他把了把脉,果然是犯了胃病。
只不过家里没有备用的胃药,而且京郊远离繁华的市区,开车至少要半个小时才能买到药。
无奈之下,乔心笙只能取出自己的针灸盒,开始为裴承州在手上施针。
几针扎下去后,裴承州的意识便有些清醒。
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眸,只见乔心笙正半蹲在他的身前。
随着她俯身扎针的动作,浴袍微微敞开,风光尽显。
她的头发还没有晾干,水珠顺着发梢低落,从皙白的脖颈一路蜿蜒。
裴承州抬手摁压了一下不停蹦跳的眼皮,沙哑开口:“你平时都穿成这副模样帮病人治病的?”
乔心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生恼怒,也难免下针重了些。
直到听到头顶上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她才满意的收针。
“看来裴总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我就不送了。”
她拢了拢身上的浴袍,转身去了衣帽间。
人虽然走了,但空气中依旧残留着她身上特有的气息。
房间里氤氲着沐浴露的香气。
夜风徐徐吹来,莫名的令人舒坦。
他总觉得自己的别墅冷冰冰的,可是待在这里却是另一种感觉。
似乎整个心房都被盈满了。
他有些认命的闭上了眼眸。
乔心笙换了身保守的棉质睡衣走了出来,看到裴承州依旧坐在沙发上时顿时有些愕然。
“裴总,你怎么还不走?”
裴承州实在不想回到那个冰冷空荡的房间,索性装睡。
乔心笙走过来见他闭着双眸,呼吸均匀,看样子是真的睡着了。
“你就欺负我吧。”
她转身从房间里取出一件毛毯为他盖上,而后回了卧房。
房间里的灯被关上了,周围顿时一片黑暗。
裴承州却睁开了眼眸。
自从回到京都后,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炙烤,已经许久没像现在这样放松了。
待房间里没了动静后,他起身朝着卧房走去。
看着床上女人恬静的睡颜,他的眼眸颤了颤。
时隔多年,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意。
听着她清浅的呼吸,他睡意也缓缓的袭来。
似是终于找到了失眠的缘由。
他几乎来不及多想,随即掀开被子躺了过去,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贴着温、软的身子,嗅着她身上特有的气息,他的眼皮渐渐的变得沉重。
这一晚,他睡得格外的香甜。
不过他的警惕性一直不错,怀里的人微微翻身,似是有醒来的迹象,他也猛然睁开了眼眸。
回想到她之前对他的所作所为,他依旧心存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