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习以为常,不紧不慢地去准备一只小器皿,撒了些药粉进里面,又拿了一支镊子在手上,走了回来。
紧接着那药人开始七窍流血,而且流出来的全是黑色的脓血,他眦眼欲裂,狰狞到极致时突然间就没有了挣扎。
皇帝震惊不已,道:“他是不是死了?”
长老道:“当了七日的容器,已经不错了。”
说着就走上前去,这时皇帝看见有东西在那药人心口处的皮肤底下跳动,没片刻工夫,它终于钻破了药人的胸膛,从他的心窝子里爬了出来。
皇帝见到那是一只十分细小,形体在肉眼看来有点像蚊子又有点像蜘蛛,大概也就只有普通小蚊子那么大一点。
它一爬出来,就被长老精准地用镊子夹住了,他夹着回头给皇帝看得更清楚些,可皇帝却面有惧色地往后退了退。
那小虫子的触角不断爬动,被长老装进了容器里。
皇帝缓了缓神,道:“长老,这是……”
长老道:“这是荧祸,我花了近十年的时间,才使得它从众多蛊虫中脱颖而出。
“在这之前,也试了多个药人,但都没人能超过七日的。七日是他们的极限。倘若七日内无解药,便如这般下场。”
皇帝问:“那长老可研制出解药了?”
长老道:“自是研制出了,不然也不会带皇上到这里来。那解药也已尝试过多次,稍后可演示给皇上一观。”
器皿里撒了药粉的缘故,那虫子一进去以后就一动不动休眠了。
长老道:“这荧祸对人的体温异常敏感,一旦接触到人体,便会本能地往肉体里钻,又对人的血液极其渴望,随着人周身的血液运行一周,它便会在心脏里进出一次。”
皇帝光是听着都感觉心口隐隐闷疼。
后来他还是强忍着心头惧意,耐着性子看长老再挑选出一个药人,将休眠的荧祸放在那药人的皮肤上,结果荧祸瞬间醒来,顿时就钻破皮肤,进到血肉里去,整个过程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随后长老又用解药把它给顺利引了出来。
那药人却是经历了生死变换,脸上的恐惧之色犹在。
皇帝回到自己宫里,回想起在洞中所见种种,还觉后背阵阵发凉,久久不能平息。
可同时,他心里又不禁蠢蠢欲动起来,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打破被动求降的局面的法子。
尽管这个法子十分危险,但只要成功的话,荧祸蛊一旦进了援国那边的人的身体,他们想要解药,就只能听自己的。
诚如长老所言,到时候要提条件也该是自己向他们提。
这样不仅能一雪前耻,还能狠狠出一口恶气!
想到这里,皇帝眼神有些疯狂,按捺不住起伏的心绪。
大臣们都冠冕堂皇地劝着他为百姓着想,劝他投降,说是从大局考虑,实际上只不过是贪生怕死,故而满心想着怎么保全自身。
他们从没考虑过他这个君王。
他是九五至尊,是一统沧海国的皇帝,他高高在上不容侵犯亵渎,而今却要他忍辱负重向别国皇帝俯首称臣!
他的骄傲和自尊心不允许!
所以当朝臣们别无他法劝他只能投降的时候,他的内心无时无刻不受着煎熬。
现在终于有一个法子可以解救他了,可以保全他身为帝王的千秋之名。
宗室楼家世代都是为统领沧海国而努力的,只有天下安泰了,他们才能更好地生存发展。
所以整个楼家宗族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既然长老提出这样的法子,那就一定是可行的!
只不过后来,有楼家其他的长老听说皇帝去了那洞府,便也来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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