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寐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给我上药就免了吧,我昨晚和今早都有敷药,已经好很多了,过两天就能全消了。”
周叙神色有些黯然,嘴上若无其事地笑笑,道:“也是,景安侯的药肯定比我的好使,毕竟是楼家家主,医术了得。不过这雪花膏也有养颜之效,你留着寻常也能用。”说着就放在了石桌上。
他看着姜寐,又问她道:“今日你还要跟他回去吗?你们已经和离了,他还如此纠缠不清,你便任由他纠缠?”
姜寐老实道:“我也没想到他会这样,一时还没想出个应对之策。”
这时,楼千吟骑马到了铺子门前,轻车熟路地进了铺子,问起伙计姜寐她人,伙计说是在后院,他便径直穿过前堂,到这后院来。
周叙道:“我倒是有个法子,你要不要听?”
姜寐问道:“什么法子?”
周叙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说道:“如若他知道我们在一起了,还会纠缠你么。我愿意配合你演一场戏,哪怕是假的也没关系。”
姜寐讶异地仰头看他,可他眼里分明是认真的神色。
姜寐刚摆手要拒绝,怎想身后忽然清风过,有人大步而来,直接将她拉开。
她一回头就看见楼千吟清冷的容颜。
楼千吟看着周叙,对姜寐道:“便是想摆脱我,你也不需要勉强自己跟他逢场作戏。”
周叙眯着眼道:“你怎知道阿寐勉强?”
楼千吟道:“那她为什么没有嫁给你?”
周叙冷笑道:“景安侯真是好有底气,难道你以为你这般死缠烂打,她就可能回心转意吗?你不要忘了,是你舍弃了她,你又有什么资格纠缠于她。”
姜寐也很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要让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道:“你们俩到底要我怎么呢?”
两人这才停下。
楼千吟侧了侧身,面向姜寐道:“我不要你怎么,只是来告诉你,往后你不愿意跟我回营的话,我便不强迫你回。”
他是无计可施了,他也确实是一意孤行、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可他不想以后姜寐再谈论起他的时候,只剩下嫌恶。
姜寐很意外他改变了主意。
可仔细想想,又没什么可意外的。
因为自打到了沧海国以后,便总是他一开始强硬,后来在一步步做出退让。
他准许她不回浔阳,他准许她开铺子,而今他也准许她不用回营了,她可以凭自己意愿,想住在这后院里便住下。
姜寐道:“那就多谢侯爷的理解了,我感激不尽。”
楼千吟从怀里取出药瓶给她,道:“这是药,三分药兑一分温水进行调制,然后敷脖子。”
他这次来,原来真不是来接她的,而是来给她送药的。
姜寐看着那药瓶,在他手上,上面的青釉瓷纹十分温和细腻。
她还没伸手去接,周叙便道:“她已经有我送来的雪花膏了,便不需要景安侯再给药了。”
楼千吟见桌上还有一瓶药,便走了两步去拿上手,打开闻了闻又放回原处,道:“这药倒也能用。随你喜欢用哪样都可。”
说着,他将他的药也放在了桌上,离开的时候思忖着再道:“你若想回去看千古她们的时候,你便与你铺子外面巡逻的士兵说一声,我再来接你。”
姜寐点了点头,道:“谢谢。”
楼千吟没再说话,转身便走了。
他走以后,周叙继续再留在这院子里便显得很无趣。
周叙也准备告辞的时候,姜寐叫住了他。
周叙回头时,显然面上明朗了两分,道:“还有什么要我做的,你尽管开口。”
姜寐沉默片刻,简明扼要地开口问道:“阿叙,你还想娶我吗?”
周叙一震,眼波翻卷,又深又明亮,看她道:“你……愿意嫁我了?”
然,姜寐却道:“不愿。”
他眼里的光亮顷刻熄灭了去,苦笑道:“不愿就不愿吧,那也用不着这样逗我。”
姜寐看着他道:“我只是想再告诉你一次,我和景安侯不可能回到过去,我与你也不可能有未来。我将你当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朋友、甚至是亲人,但无关男女感情上的事。所以当初我不会答应嫁给你,将来也不会。”
周叙扯了扯嘴角,苦涩道:“阿寐,也不用说得这么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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