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古道:“他当然是忽悠你,谁两天内能全记住啊,恐怕只有他楼千吟能办到。这要是人人都能像他那样,那人人都可以当楼家家主了不是吗?”
姜氏看她道:“你哥哥当真两天时间就全记住了啊?”
楼千古道:“是啊,我前后花了半年时间才全记住。”
姜氏腼腆地笑道:“你哥哥真是个厉害的人。”
楼千古撇了撇嘴:“他所有脑子也就用在了这方面而已,你看看他其他方便,像个人吗?”
姑嫂俩在后面阁楼与阁楼之间晃悠悠地转了两天。
两天后,楼千吟还真就要考姜氏。命人搬来了几十种药材,让姜氏辨认,说出药名。
彼时楼千吟靠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根小竹棍儿,要是姜氏说错了,就伸出手板心给他打两下。
楼千古道:“你这样会不会太禽兽了?”
楼千吟道:“严师出高徒。”
楼千古一副作呕的表情:“说得你好像教过似的。”
然后楼千吟拿着竹棍儿时,楼千古就拿着根棒槌,要是楼千吟敢打姜氏,她就敢用棒槌捶他。
姜氏感觉气氛很微妙,好像最终一切的决定权都交到了她的手上。
只要她不答错,兄妹俩的大战就能避免。
还没开始,姜氏就已经默默地用手搓衣角了。
楼千吟见状道:“你这是什么反应?”
姜氏老实道:“哦,我先把手搓木了,一会儿打的时候不那么疼。偏方儿来的。”
楼千吟:“……”
楼千古敲着棒槌道:“嫂嫂你不要害怕,他不敢打你。他打你我就揍他!”
然后楼家人每捧一味药上来,姜氏就磕磕巴巴、断断续续地说。
在旁人看来,她俨然一副连蒙带猜又很没底气的样子,可神奇的是,她居然一味都没说错。
即便是中途有一些不确定,胡乱说了个药名,但在楼千吟问她一句“你确定吗?”之后,她又慌忙改口了,改口了几次,看见楼千吟都已经开始在摸竹棍儿了,她最后再说了一个药名,然后就看见楼千吟把竹棍儿又放下了。
楼千古咋舌,还真是好人有好运,她连蒙带猜这都能猜对。
越到后面,楼千古便开始有些自我怀疑,这些药她教过嫂嫂了吗?
好像没有吧。
为什么她也能答出来?
终于药材都认完了,楼千吟手边的竹棍儿几拿几放,最后硬是没机会打得下去。
当然兄妹大战也没能展开。
楼千吟道:“既然都记清楚了名字,再给你两天时间,把它们的药经都记住。”
等楼千吟走后,楼千古就震惊地看向姜氏,道:“嫂嫂,好些我都没跟你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氏有点不好意思道:“我跟着你走走看看的时候,阁楼里存放药材的地方有分类标注名字,我顺便就记了记。也记得有些混乱。”
楼千古叹道:“你这是无师出高徒啊。”
后来楼千古也不吊儿郎当了,认真地教姜氏记住各类药材的药经。
然后很快楼千吟就开始感到烦躁。
他万万没想到,一向睡相还算规矩的姜氏晚上居然开始说起了梦话。
半夜里,他迷迷糊糊被吵醒,侧头一看,就见姜氏侧卧着面向他,嘴里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楼千吟仔细一听,她居然梦里都在背药经。
楼千吟睡不着了,只好听一听她背的药经。她背到磕巴处,迟迟背不出下一句来,楼千吟还提醒她一两句,然后她就又能继续往下背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楼千古一见楼千吟黑着眼圈儿,脸色和脾气都不怎么好,可再见姜氏却是面容红润、容光焕发,不由笑嘻嘻好奇道:“你们昨晚干柴烧烈火了?”
姜氏忙摆手:“没有的事。你哥哥他还是清白的。”
楼千吟阴沉沉地看了眼楼千古,道:“你脑子里成天装的是什么腌臜事?”
楼千古嚼着花生米,悠悠道:“我脑子还能装‘事’,你脑子只能装‘屎’。虽然字音都一样,可意思却天差地别。”
楼千吟绷着额头:“吃早饭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楼千古:“你看吧,真是脑子里装什么就想什么,我说的是‘食’,噫,你怎么想得这么腌臜。嫂嫂你觉得恶心吗?”
姜氏老实回答:“我觉得还好。”
楼千古和姜氏一起看向楼千吟,仿佛就他最腌臜。
楼千古道:“看你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你也别怪别人怀疑你。”
姜氏也表示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会纵欲过度呢?
虽然她的眼神里仅仅是疑惑,可在楼千吟看来就好像是他趁她睡着以后做了什么禽兽之举一样。
楼千吟冷冷道:“看不出来纵欲过度和睡眠不足的区别吗?亏你还是楼家人!”
姜氏就关心道:“是昨晚睡得不好吗?”
楼千吟睨她一眼:“那么吵你觉得我能睡得好吗?”
姜氏嗫喏了一下,小声道:“我倒是睡得蛮好的。不曾听见什么吵的。”
楼千古笑嘻嘻道:“一看嫂嫂你这气色就知道蛮好。你别理他,说不定是他自己精神出了问题。”
当晚,楼千吟睡到一半,又被嘀嘀咕咕的声音吵醒,黑着脸侧头一看,姜氏又在继续背药经。
楼千吟听了一阵听烦了,就拉了拉她的被子,把她的头盖上,她的声音总算才停止了。
楼千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清净地睡会儿,但紧接着脑子里又不得不想,要是把她给闷死了怎么办?
他见她了无动静,便把她被子拉下来。
但过不了一会儿,梦话就又来了。
楼千吟想了想,还是再给她盖上吧。
翌日姜氏的精神就没前一天那么好,而楼千吟的精神也没前一天那么差了,两人稍稍中和了一下。
楼千古就问:“嫂嫂你们昨晚做什么运动了吗?两个看起来都有些消耗过度的样子。”
姜氏摆手道:“没有没有,我们还是各睡各的。”
楼千古道:“那你也被吵着了?”
姜氏道:“也没有,就是好像做了个梦,感觉一晚上都在溺水,有些呼吸困难。”
楼千吟靠在椅背上,语气表示同情:“哦,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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