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楚醒来的消息插上了翅膀,飞到了姜宁的病房里面。
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霍羡州出去买他们的晚餐了,她一个人在病房里面。
虽然她跟顾辞说的是,霍楚这个人作恶多端,死不足惜。
但那都是她用来安慰顾辞的话,不是真心话。
按照姜宁自己的意思,哪怕霍楚再如何作恶多端,审判他的只有法律,而不是顾辞。
如果霍楚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了,顾辞肯定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
虽然霍羡州没当着姜宁的面说过这个事情,但是她好几次看到霍羡州和律师打电话,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一定是在考虑顾辞的事情,想着提前找好律师。
当初顾辞之所以能顺利离开海城,靠的是霍羡州作保,完全凭着他自己的能力保下了顾辞,但只是暂时的。
刚出事的时候情况很复杂,如果霍羡州不把顾辞送走,他在海城会很危险,不说霍城山,就算是邬思仪的人也不会放过他。
别说撑到霍楚醒来了,顾辞能不能撑过二十四小时都不一定。
霍羡州带着晚餐回来了,提了两个袋子,拿出来后摆了一桌子。
姜宁笑着说,“这么多菜我们两个人也吃不完啊。”
“难得出去买一次,我把你喜欢吃得全都买了一份。”霍羡州一边说,一边给姜宁夹菜。
他给姜宁定了最高级的月子餐,但是哪怕是再用心准备的月子餐,吃多了也会影响胃口。
这两天姜宁的食欲明显变差了,霍羡州看的着急,再三追问之下,姜宁这才不好意思的说她想吃雁归楼的饭菜。
霍羡州被扭扭捏捏的姜宁逗乐了,抱着她在她的额头用力亲了一下,“宁宁,你真的太可爱了,我这就去给你买好吃的。”
贪吃还被表扬的姜宁脸红了,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目送着霍羡州出门给她买吃的。
也就是这个功夫,温昕给她打了电话,说了自己在网上看到的消息,霍楚醒了,还有医院的配图。
姜宁不放心,还特地跑到护士站确认了,结果他真的醒了。
她看着正专注于布菜的霍羡州,觉得等他吃饱了再说这个事情,免得影响他的心情。
霍羡州不停的给姜宁夹菜,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霍楚的事情,很配合的吃饭,但她还是没吃多少就吃不下了。
为了不让霍羡州疑心,轮到她一个劲的给霍羡州夹菜了。
“这个松鼠鱼很嫩,我专门给你挑了一块没刺的,你尝尝。”
“椒盐排骨外焦里嫩,味道很好,你再吃一块。”
“啤酒鸭有点辣,但是味道很鲜美,你多吃几块。”
“这个基围虾烧的很到位,你再吃一个。”
“那个鲍鱼我刚替你试过了,很好吃,一定不要错过。”
“不能光吃荤菜不吃素菜,这个蚝油青菜很新鲜,你多吃点。”
“吃饱了?那再喝一碗汤吧,汤不占肚子,就当喝水了,你再多喝点。”
霍羡州从来不会拒绝姜宁的任何要求,对姜宁夹的菜更是来者不拒。
可是任凭他再怎么努力吃饭,他碗里的小山依旧稳稳的矗立着,仿佛永远不会消失一样。
霍羡州勉强喝了一碗汤,趁着姜宁没说话的空档,抢先开口了,“宁宁,我真的吃饱了,可不可以不吃呀?”
姜宁看了看自己才给霍羡州夹的鸡腿,她试探性的说,“要不把这个鸡腿吃了就不吃了?”
每次甜甜说自己吃饱了,余梦就用这一招对付甜甜,百试百灵,总是能轻易的骗甜甜多吃的一点。
霍羡州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苦着脸说,“可是我吃了太多的东西,真的吃不下了,要不留着我晚上热了当宵夜?”
姜宁看着他,狡黠的笑了,“真的吃饱了?”
“吃饱了 !”
“一点都吃不下了?”
“一粒米都吃不下了!”
好了,不用担心霍羡州气的饿肚子了,姜宁恢复严肃的神情说,“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告诉你,霍楚醒了。”
说完之后她紧张的看着他,脑海中甚至已经在想要怎么安慰他了。
“我知道啊。”霍羡州丝毫没有意外,他甚至还贴心的补充了更多的消息,“他之前一直是植物人的状态,现在醒了意味着他会慢慢恢复。”
姜宁知道的消息不多,听到这话她没什么情绪的点了点头。
霍羡州的眼睛正常情况下都是长在姜宁的身上,他毫不意外的发现了姜宁神情异样,忙将脸凑了过来,“宁宁,你怎么了,是不是不想霍楚醒来,要不我安排人再把他弄晕?”
“不要!”姜宁吓了一跳,口不择言,“弄晕没用,还是会醒来的。”
霍羡州点头,认真的想了想,手指并拢在脖子上抹了一下,低声说,“要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结果了,一了百了?”
这人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姜宁吓的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这种话在心里想想就可以了,不要乱说后,小心有人会当真的。”
“我说的本来就是真心话。”霍羡州轻易将姜宁的手扒拉下来了,顺手握在自己手掌心,他低头在姜宁的手背上亲了亲。
浅淡的胡渣有些扎人,是那种很细微的疼,更多的是酥麻。
姜宁的脸都红了,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失败了,只好低声说的,“州哥,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霍羡州宽厚的手掌落在姜宁的腰肢地上,他既郑重又蛊惑的说,“宁宁,你永远不要跟我说求这个字,你想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就可以了,我一定尽我所能。”
“我想求你不要私下找霍楚报仇。”话出口姜宁总觉得哪里不对,这语气怎么有点像是为霍楚求情呢,未免误会,她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说,霍楚才醒来,身边肯定有很多人保护,贸然动手恐怕讨不到好处,还会对顾辞有影响。”
在姜宁没解释之前,霍羡州的心情确实很不好,他甚至已经想要甩袖子走人了,听到她这么说,他才又重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