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亲妈吗?”
杨娴没直接回应陆敬安的质问,反倒是伸手在包里掏了掏,陆敬安拿起来一看。
好家伙!
亲子鉴定。
真是亲母女。
“华浓让你来的?”
“那倒没有,”杨娴道:“命都不保了的人可没本事跟我说这些。”
男人落在身旁的手微微一顿,语调隐有急切:“她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发个烧而已。”
杨娴语调悠悠然,有那么点看好戏的意思。
陆敬安纵然是关心华浓的,但这关心之下,等着他的是心寒。
“人各有所求,道不同不相为谋,实在不行,就离了吧!”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您这是反其道而行?”
“我为你好,”杨娴语气深沉。
华浓这辈子,不说在她爸身上学到了十成,也有八九成,现实,功力,从不信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自以为男人这辈子万变不离其宗,不管多优秀的男人,都离不开喜欢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的癖好。
即便跟陆敬安生活了许久,内心的想法却从未变过。
她是个现实主义者,享受爱,享受情,但并不影响她只爱自己。
陆敬安爱她,注定道路不平坦。
陆敬安似乎看穿了杨娴的想法:“我不是神仙,欲望和爱意加持之下对她自然有所要求,要求她爱我,要求她以家庭为重,要求她对我百分百的信任,但我也知道,这些要求站在华浓的角度是不可理喻,婚前,我便知道她是什么人,决意娶她,证明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并且接纳她现实、功利,及时行乐的性子。”
“我从未想过离婚,也不会离婚。”
“不可能我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什么人,婚后就要求她改正,这跟诈骗有何区别?将一个自由散漫的女孩子骗进婚姻杀了她的灵魂,这不是爱。”
杨娴点了点头,陆敬安到底还是陆敬安,不点就通,不似华浓,钻牛角尖。
“那陆董现在,准备怎么办?”
陆敬安叹了口气:“人都有进死胡同的时候,我缓段时间就好了,华浓那边,还得劳烦您照顾了。”
杨娴明了:“有敬安这句话,我这个做长辈的就放心了。”
杨娴何尝不是现实主义者?陆敬安未曾表态之前,一口一个陆董,陆敬安表态之后,一个一个敬安。
许晴曾如此评价过杨娴:“杨总虽然为人正直,就事论事,言语之间向着陆敬安,可实际上每一句话都在警告陆敬安,她是华浓的退路,是她的底气,向着你的情况下是因为你尚且还爱着我女儿。”
今日也是,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了陆敬安好,不过就是在试探他对婚姻的态度罢了。
病房里,略微安静了片刻。
窗外的寒风透不过高墙,进不了这间屋子。
斟酌之下,杨娴道:“巫琳那边,如果可以,还请你高抬贵手。”
丈母娘开口,陆敬安即便有心弄死巫琳,也得收手。
但他心中怒火仍旧未消:“收手可以,我需要她的保证和道歉。”
插手别人婚姻,教华浓算计他,这些事情若是放在别人身上,怕早就是死路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