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着霍屿舟,霍天扬眼里还有心疼,心疼他这两年独自的打拼,心疼没有人给他做靠山。
“爸。”霍屿舟柔和的叫了霍天扬一声,他没有霍天扬那样情绪大,只是刚才看到他的第一眼,他一眼就看出来霍天扬这两年老了不少。
他以前没有多少白头发,现在额前的头发都白了。
霍屿舟的一声爸,霍天扬差点都要哭了。
他还以为霍屿舟不认他了,以为他不会原谅他,永远都不会叫他爸了,没想到他还是管他叫爸。
此时此刻,霍天扬特别想打电话和桑清华嘚瑟一下,嘚瑟一下霍屿舟其实没有那么怪他,他还是管他叫爸的。
于是,很认真,很隆重的应了他一声:“诶!”
霍天扬的这股劲儿,霍屿舟哭笑不得,最后不禁笑了一下。
父子两人相下去之后,服务员上了菜,霍天扬一个劲的给霍屿舟夹菜,说他两年没回来肯定想家乡这一口味道了。
今天中午的这顿午饭,厨师都是照霍天扬吩咐做的,都是霍屿舟喜欢的菜,是他喜欢的口味。
霍天扬一个劲的给他夹菜,霍屿舟说:“爸,我不讲客气的。”
三十年前,他父母背负了所有的责任是真,但是这三十年霍天扬和秦海云对他的好也是真。
只是隔着他父母的案件和性命,让他再回到从前那样朝夕相处的住在一起,他很难。
霍屿舟吃饭,霍天扬语重心长的进入了正题,他说:“屿舟,你父母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当年公司的决定我确实预判错误,所以你父母的遭遇我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我也知道现在不论做什么,解释什么都是多余的,今天约你见一面,是想告诉你,当年那件事情主要是我的错,跟非榆他爸。”又补充解释:“也就是你岳父,整件事情跟他是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所以你要怪的话,你怪我一个人,你不怪他。”
霍屿舟手里拿着筷子,抬头看向了霍天扬。
霍天扬的良苦用心,霍屿舟怎会看不出来,他把桑清华撇干净,是想让他没有心里负担的跟非榆在一起,让他没有心理负担。
看了霍天扬良久,霍屿舟把手里的筷子放下了,他说:“爸,是非对错一旦在时间的尺度上就会变得模糊,事情过去了三十年,是是非非已经说不清楚了,我没有想过去追究谁的责任,也没有想过去恨谁。”
说到这里,霍屿舟停顿了。
若有所思想了一下,他说:“只是走到这一步,让我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让我还像以前的一样的回家,一样的相处,我确实做不到。”
公司的钱和账有问题,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至于责任的划分和他父母的潜逃,现在已经说不清楚了。
霍天扬和桑清华的没有否认,只说亏欠了他父母,霍屿舟更是无从责怪了。
毕竟,他并不了解当年的全貌,不知道完全的真相。
所以,老爷子让他复仇,让他不要放过霍家和桑家的时候,他全都当放屁,根本没有去理会。
他不会让自己成为老爷子泄愤私欲的工具和凶手。
霍屿舟的通情达理,霍天扬这把年纪的男人,眼圈没有忍住的泛红了。
紧接着,他从旁边拿出资料袋递给霍屿舟说:“屿舟,这里面是霍氏集团的股份协议。”
“两年前,你走了没多久,非榆就把股份都还给我了,你看我和你岳父年纪都慢慢的大了,指不定哪天就没了,所以公司还得你和非榆来管理。”
“非榆他现在接管了桑氏集团,所以霍氏怎么说也得该你负起责任了,而且霍氏集团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屿舟你功不可没,我和清华这么多年的打拼也就是为了你和非榆。”
话到这里,霍天扬又感慨地说:“这也算得上是对你父母的一点点安慰,也算是没有太辜负他们对我们的嘱咐和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