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屿舟终究没忍住,低头狠狠咬住了桑非榆的唇:“想让我成全你?桑非榆,你别想了。”
霍屿舟咬得狠,咬得血都流出来了,很疼,真的很疼,但是对于桑非榆此刻的失望而已,也不值一提了。
每次他心情不好,他总会有理由跟她吵,最后总把气撒在她的身上。
看桑非榆面色发白,身体在微微颤抖,霍屿舟才消了气将她松开:“桑非榆,我用过的东西,就算我不要,那也必须是我的,我的性子你是懂的。”
桑非榆按着自己的脸,想起霍屿舟小时候养过一只狗,那只狗后来跟人跑了,他花了很大的人力物力找回来,还好好地把他喂了一顿。
再后来,她再也见不到那只狗了,霍家后院的那颗樱花却一年比一年开得好了。
桑非榆想到这里,头皮麻了。
那会儿,她只桑着霍屿舟的好,却忘了他的心狠手辣。
气氛陷入了安静,桑非榆的胃还在一阵阵抽疼,她沉默地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待自己那股难受稍稍缓过来一些时,看霍屿舟在窗户边抽闷烟,她拿着衣服就去洗手间了。
热水冲在脸上,桑非榆的心却比刚才更冷,整个人也更加清醒了。
霍屿舟刚才那番话,她没有被吓退,只是讽刺自己以前高估了他们的关系。
只不过,桑家没有那么好欺负。
大半个小时后,桑非榆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霍屿舟已经不在套房里了。
桑非榆拿毛巾搓着头发,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敢情失望到极点的时候连对错都懒得争,话都不想和对方多说一句,只想他消失就可以。
胃再一阵抽疼的时候,桑非榆放下毛巾,拿着水壶去洗手间接了壶水烧开就把桌上的泡面泡了。
几分钟后面好了,桑非榆吃着面时,想着自己这两年多的委屈和求全,她讽刺地笑了一下。
他今晚亲口提起沈唯一,当着她面儿缅怀沈唯一,桑非榆算是把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他答应和她结婚,无非是应付他家里人罢了。
只是,想把她桑非榆一直当出气筒,霍屿舟想得也太容易了。
大口吃完面,桑非榆便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抛置脑后,拿着录音笔就开始整理今天收集到的群众资料。
但不知道是吵架的原因,还是胃出毛病了,桑非榆忙了没一会儿就受不了,后来实在疼得厉害,干脆就回床上躺着了。
无奈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胃疼一直都没有缓解,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还是被一阵聒噪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她拧着眉心,披着从家里带来的薄毯打开房门时,只见霍景阳风风火火地出现在她跟前:“烟,手机怎么关机了?电话不接,信息也没回?”
霍景阳就这么出现在她眼前,桑非榆裹着薄毯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而后抬手扶住额头说:“可能是没电了,我忘了充。”
昨晚和霍屿舟吵完之后,她就没看手机了。
解释着,她又无力看着霍景阳说:“你先进来吧!”
霍景阳见状,一手拎着提来的东西,一手探着她额头问:“脸色怎么这么差?”
桑非榆拿开他的手,走进屋说:“胃疼,一晚上没睡好。”
霍景阳不高兴了:“胃疼你还手机不充电,还让人联系不到你?桑非榆,你就是欠抽,欠收拾。”
不等桑非榆开口说话,霍景阳把拎来的早餐放桌上说:“赶紧先吃点东西垫肚子,都是从A市给你带过来的,我大半夜喊人老板起来做的。”
看着霍景阳放桌上的保温盒,桑非榆突然挺感动了。
虽说平时不矫情,但是昨天晚上她的心态有点崩了,再加不舒服,人就更加脆弱了,所以霍景阳突然风风火火的出现,她心里挺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