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前的人,无一动作。
死寂过后,是一阵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摄政王,我们将军,歿了!”
萧若洲眉眼骤厉:“本王不至于连她是死是活都看不出来,让人去请大夫,去!”
他失了分寸,朝前两步,却身形踉跄。
心口的刺痛寸寸蔓延,让他失了分寸,上前两步,却趔趄着扑倒在地。
他的手,碰到了黎清鸢的手。
萧若洲眼里闪过一道光亮:“她的手还是热的……”
可他却也清楚的感受到,那只遍布伤痕与血污的手,正在一点点冷下去。
他一点点握紧黎清鸢的手,只觉喉间一阵腥甜,竟直直喷出一口黑血!
“摄政王!”
这时,他身后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周雪落的声音远远传来。
“若洲……”
只一瞬,萧若洲心脏疼的像要裂开,他眼前黑透,重重倒在黎清鸢身侧。
摄政王府。
太医跪在周雪落面前:“王妃,摄政王的情况已然稳定下来。”
周雪落脸色却不好看,甚至带了一点苍白。
她深吸口气:“有劳您跟府中侍卫去开药,务必调养好王爷的身体。”
太医走后,周雪落转身进了屋。
她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萧若洲,久久不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男声在她耳畔惊起:“怎么,舍不得?”
周雪落一惊,看见男人的瞬间脸色骤变。
她几步走到门口,将门关上,这才急急开口:“叶安!我说过,没有我的吩咐,不许随意出现在人前!”
被称为‘叶安’的青年冷哼一声。
“吩咐?我可不是你的奴仆!若不是靠着我们南疆皇室的情蛊,你以为你能坐上这王妃之位吗?”
周雪落神色几变,眼中浮现不耐:“我没心情跟你争论这些,你只要知道,唯有跟周家合作,南疆在塞外这片混乱地带,才有立足之地!”
“对了,自萧若洲昏迷,我体内的母蛊便躁动不安,这是为何?”
周雪落骤然攥紧了手,她恨恨道:“我怎么知道那贱人会死!”
她明明只是……想折磨她而已。
叶安焦躁的踱步,最后停下身形。
“萧若洲本就意志坚定,我们大费周章才成功控制住他,绝不能前功尽弃,我去集齐五毒,日出之前给他服下,你需在三日内跟他圆房,如此子母情蛊才能彻底融合进他体内。”
周雪落见他要走,不由开口:“他体内的子蛊真的不会有问题?”
“放心,若是他体内的子蛊死了,他也活不过三年,届时你只需要守着这摄政王妃的位置,大业依旧可成。”
说完,叶安径直拉开门,转瞬便没了踪影。
周雪落在门口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心里却仍有不安。
这时,摄政王府外陡然传出一声高唱。
“边境大捷!恭迎黎将军灵枢,回府!”
门外,侍卫匆匆而来:“王妃,将军府黎将军的遗体回京了,按例,摄政王府需前往迎功臣。”
周雪落眼里飞快划过一抹得色,缓缓开口。
“命人备轿,本妃换身衣服,亲自前去。”
随着脚步声远去,此间恢复一片寂静。2
床上的萧若洲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缓缓坐起身来,食指曲起,死命的抵住太阳穴,却抵不住那些破碎的记忆带来的刺痛。
“萧若洲,待来年桃花开,我让你尝尝我酿酒的手艺!”
“萧若洲,陛下说等他好了,就让你休沐,同我一起去江南。”
“萧若洲,我没有爹爹了……”
“萧若洲……”
零碎的片段如同画册一般在他脑中闪过,每一张,哭着的,笑着的,都是黎清鸢。
可他妄图抓住某个画面深入时,心脏疼的仿佛被刺入了一把尖刀。
萧若洲想起,每当他想对黎清鸢心软时,这样的疼便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