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耳光之后,柳云湘还不解气,带着前世今生的怒火与仇恨,重重踹了他腰子一脚!
谢子安没想到柳云湘敢打他耳光,还踹他,被打得懵神。
正怒不可遏要教训这个女人,武功高强的子衿已经赶到,又一脚狠狠把他踹飞!
柳云湘看向谢子安,眸光锐利。
“你儿子没饭吃,就去找你那个娘要,找我算什么本事。那是你谢家的种,可不是我柳家的种!”
“谢子安,这巴掌,我记住了!你给我等着!”
谢子安看着眼中杀气腾腾的柳云湘,忽然怕了,嘴唇蠕动了几下,却不敢再像之前那样骂柳云湘,丢下几句不痛不痒的灰溜溜地走了。
夜里,柳云湘刚要睡,高墙外突然火光大盛。
主仆四人忙聚到一起,而除了汹汹火光,倒也没有其他动静。
柳云湘让子衿去看看,她跃墙而过,很快就回来了。
“府上粮仓着火了。”
柳云湘皱眉,莫不是贼人进府抢粮,发现侯府的粮仓是空的,一怒之下烧了?
“贼人放了一把火就跑了,好像没伤到人。”
柳云湘点头,虽然没出大事,但今晚注定不能睡安稳了。果然不多久,院门敲响了。
管家过来的,说是京郊大营来了,让侯府上下的人都去前院。
穿过穿堂,柳云湘看到前院整整齐齐站着数十个身穿黄金甲的将士。
而严暮站在最前面,一身玄色暗纹长袍,头戴玉冠,手里把玩着一个三角暗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边一家老小挤在一块,显然被吓得不轻,那老夫人得要玉莲和薛氏扶着才能站起来。
谢子安和丽娘带着孩子躲在后面,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你们侯府没人跟贼人过招?”严暮看向谢二爷。
谢二爷脸色铁青,咬着牙说道:“根本没看到。”
“府上没有护院?”
“没有。”
严暮嘴角轻扯,“八大世家之一的靖安侯府竟落魄至此,粮仓不会根本没粮吧?”
谢二爷沉着脸道:“你是来抓贼的,怎么盘问起我们来了,这里是侯府不是你大理寺的牢房,严大人若没有这个本事,倒不如回去睡大觉,也省得大家都耗在这里。”
严暮眯眼,“谢二爷好像对本官有意见?”
“哼,一个大理寺卿,区区文官,竟掌权京郊大营,真是千古笑话,莫不朝廷没人了,至少也找个有血性的男儿郎吧?”谢二爷讥讽道。
严暮低低笑了一声,继而拳如闪电,猛地朝谢二爷挥了过去。谢二爷堪堪接住,但这一拳如雷霆之势,他退了两步才稳住。
严暮再化拳为掌,看似轻巧,却掌风凌厉,打在那谢二爷胸口,他竟毫无还手之力,生生吐了一口血。
“老二!”
“夫君!”
老夫人和薛氏急忙上前扶住谢二爷,见他吐了这么一大口血,立时吓懵了。
“严大人,他……他口不择言,您千万别跟他计较!”老夫人双手合十求道。
严暮冷嗤,转头见柳云湘走过来,凤眼眯了眯。待柳云湘走近,看到她脸上红肿的巴掌印,他脸色猛地一沉。
再看那谢子安,躲在人群后面,一副窝囊废的样子。
他一股火气上来,手中三角暗器朝着那谢子安打出。
严暮出手很快,所有人不妨,等到察觉,那暗器已经打到谢子安身后的树干上,而他吓得脸色青白。
“严暮,你别欺人太甚!”谢二爷怒道。
严暮轻哼,又剑头一指“还有那个,躲在女人堆里做什么,莫不没脸见人?”
被剑头指到的谢子安被被羞辱得脸色青白交杂。
柳云湘见状,心里解气得要命。
但她还不想谢家就这么简单的进大牢,她还没收拾够呢,于是道:“严大人,我夫君家都是些大老粗,个个没本事还脾气大,上不得台面。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他们一回。以后如若再犯,再狠狠关进大牢教教他们怎么讲人话。”
这一言,把谢家人骂了个遍,谢家人还气得七窍生烟还不敢说什么,担心又惹怒了严暮,真进大牢。
严暮看着柳云湘,松了口:
“各位回去自查,看看有没有丢其他东西,本官在这里候着。”
听到这话,侯府中人如蒙大赦般,赶忙都散开了。
柳云湘也要走,严暮一把将她扯到怀里。
“他敢打你?”
柳云湘挣扎:“你还来做什么,你放开我,这是在谢家!”
四下无人,严暮便无视她的挣扎,强壮的身躯反而把她抱得更紧,凑到她颈侧,狠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馨香和药酒混杂在一起的气息。
那味道,令人沉醉,有点让人上头。
严暮道:“他敢对你下手,就该死。怎么不让我把他关进大牢?”
男人声音冷厉,但还是隐隐透出一股怒火和关心。
柳云湘道:“我的仇我自己报,才痛快。”
严暮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又收拢了一下手臂,威胁:
“这次就放过你,要是下次,你再让自己受伤,那就别怪我出手。”
说完,严暮就放开她,大步流星的离开,似乎想当刚才的话没说过。
柳云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也是无奈。
她有前世的记忆,当然也明白这男人为何如此反复纠结。
只可惜,他和她背负的东西都太过沉重,再加上她时日无多,儿女情长终究是可望不可即的天边月。
这一世,她只能将想救的人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