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下午三点。
天色却昏沉的厉害。
乌压压的黑云,笼罩在城市上空。
原本能看到最美日景的天门山,却在这样的天气中,越发的黑暗昏沉。
风雨欲来。
嘎吱!
黑色劳斯莱斯停在了天门山别墅区外。
黑幕掩映下,劳斯莱斯宛若蛰伏的猛兽,锁定着别墅区大门。
门口的保安皱眉疑惑。
却无人上前。
身为保安,他们能无视开奥迪a4的王昊。..
却不敢不忌惮劳斯莱斯。
谁都知道,这样价位的座驾中的主人,非富即贵!
稍有不慎,天门山别墅区或许不会有麻烦。
但他们保安,却一定会大祸临头。
车内,陈东仰头看了一眼天空。
冷冷一笑:“黑云压顶,风雨欲来,倒是应景了。”
昆仑神情肃穆,时刻紧盯着天门山别墅大门,目光凌厉,仿佛择人而噬的凶兽。
身为雇佣兵王,战场之上早已经将他的杀意淬炼的宛若实质。
要么不做,要做,那就全力以赴!
“少爷,如果真要杀,你不用现身,昆仑亲自动手。”
忽然,昆仑沉声开口:“如此,在老爷庇佑下,应该也能将少爷您从这件事中摘出去,大不了丢了昆仑这条贱命。”
“说什么傻话?”陈东挑眉。
“昆仑这条命,当年是老爷单枪匹马从刑场上救下来的,我只认老爷,不认陈家。”
昆仑的声音低沉且坚决,仿佛心中早有了决断:“您是老爷的儿子,更是将来的陈家继承者,昆仑甘愿赴死。”
啪!
陈东一巴掌拍在了昆仑的头顶。
“我没有让兄弟赴死的习惯。”
“可是……”昆仑内心感动,欲要争辩。
啪!
“闭嘴!”
陈东又是一巴掌拍在他头顶:“辱我母亲者,我亲自报仇,用不着你赴死!”
语气铿锵,不容反驳。
这时,远处汽车灯光射来。
一辆宝马车疾驰而来,停在劳斯莱斯旁边。
车窗放下,孤狼那张带着伤疤的面庞,探了出来,略显几分狰狞。
“陈先生……我可以单独动手的。”
不一样的话,却和昆仑的想法不谋而合。
身为陈东的追随者,有时候身先士卒是必须的。
哪怕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当孤狼做好准备追随陈东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这个念头。
深吸了口气,孤狼目光深沉地看着陈东:“我手里有几条命,杀他应该不难。”
然而。
劳斯莱斯内的陈东仅仅是淡漠地看了一眼孤狼。
然后扭头看向前方,平静地说道:“开车!”
劳斯莱斯发动,朝着别墅区驶去。
孤狼皱眉,但还是驾车紧紧跟随。
轰咔!
积沉了半天的乌云中,一道闪电撕裂夜空。
风,起。
席卷着别墅区大门前的一地树叶。
哗啦啦……
大雨随即而来。
别墅前。
劳斯莱斯和宝马车同时停下。
陈东下车,任凭雨水打湿全身,冷漠地走到别墅大门前。
砰!
一脚踹开了大门。
陈东率先冲向了别墅。
昆仑和孤狼面色沉凝,急忙跟上。
砰咙!
陈东没有丝毫停顿,势大力沉又是一脚,踹开了别墅门。
轰咔!
身后,雷霆裂空。
将别墅内照的一片透亮。
“陈天生,出来!”陈东一声怒喝。
整栋别墅,一片死静。
过了几秒钟,一道平静的声音才从客厅传来。
“有事?”
啪嗒!
灯光亮起,照亮客厅。
陈天生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外边的雷霆暴雨,厌弃地摇摇头:“这样的天气,真该死!”
“你才该死!”
陈东刹那间红了眼,恍若狂怒猛兽,直接冲向了陈天生。
“少爷!”
“陈先生!”
昆仑和孤狼同时脸色大变。
昆仑更是心脏狂跳。
该死!
少爷怎么突然就动手了?
他这样不是明摆着奔着触犯家规去的吗?
可如果让陈东单挑陈天生,陈东绝不是对手!
电光火石间,昆仑俨然将龙老的叮嘱抛之脑后。
“孤狼,一起上!”
几乎同时,昆仑和孤狼冲向了陈天生。
“呵呵,三个打一个,这么无耻吗?”
面对冲来的陈东和孤狼昆仑三人,陈天生却是淡定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嗡!
话音未落,冲到近前的陈东,直接一拳轰向了陈天生。
陈天生猛地一挺身子,跃然而起,却是硬生生的没有抵挡。
砰咙!
一拳落下,陈天生的脸色猛地煞白,随即涨红,喉咙涌动。
能躲,却不躲,甚至连抵挡都没有。
这样诡异的一幕,在常人看来,完全不能理解。
却看得昆仑睚眦欲裂,脑子里嗡的一声响——完了!
“呵呵……这第一拳是你打的,触犯家规了。”陈天生强忍住了吐血的冲动,桀桀怪笑了起来。
他的城府,绝不是弟弟陈天养那般,只知道一言不合直接杀人。
哪怕他知道,弟弟陈天养当初到本市来,就是拼着触犯家规杀掉陈东,成就他这个哥哥。
但弟弟的行事手段,在他心里,依旧和无脑莽夫无异。
他没有多少的感激,有的只是对陈天养的愚蠢感到恶心。
然而。
陈东的嘴角却忽然上翘,杀意腾腾的双眸中绽放起了精光:“我知道你第一拳一定不会躲。”
什么?!
陈天生眼镜一眯,眼角青筋狂跳。
没等他反应过来,陈东突然扭身,一记鞭腿带着破风刺耳声,直接朝着他的脑袋抽去。
挨了第一拳,坐实了家规触犯的名头。
陈天生却不再隐忍,而是电光火石间,直接跳到了沙发上,一个膝撞,对撞向了陈东的鞭腿。
砰咙!
一声炸响。
陈东面色大变,露出痛苦之色,伴随着口中的一声闷哼,踉跄后退。
“少爷。”
紧随其后的昆仑和孤狼同时扶住了陈东。
孤狼脸色煞白,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陈东。
人体的骨骼构造,膝盖骨极为坚硬,对轰腿骨,也绝对是腿骨受的伤害更大。
这样简单的道理,陈先生怎么不知道?
“骨裂的滋味,很舒服吧?”陈天生狞笑道。
“呼……”
陈东却是呼出了一口气,腿上的骨裂剧痛,让他额头渗出密密汗珠。
他挣脱开昆仑和孤狼的搀扶,踉跄后退,坐到了沙发上。
一边大喘着粗气,一边露出了狰狞如猛兽般的冷笑。
缓缓地抬起右手,随意的指向了陈天生。
“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