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民低着头,畏畏缩缩回道:“是啊,皇上,傅侯爷一家没死,我听墨阳县的村民说,他们见着傅侯爷家去了漠北。”
皇帝愣了片刻,冷笑道:“这个傅侯,果然只是个会行军打仗的莽夫,现在到此闹旱,他却往北走,这不等着渴死吗?”
正当他得意的时候,灾民低着头道:“皇上,草民还听说傅侯一家带了不少水。”
皇帝拿了一把破扇子扇了扇,“那又怎样,就算带了一整个水塔的水,等到了漠北他们也会渴死饿死。”
他说着,朝一旁的小太监挥了挥手,“把这个人带下去。”
“是,皇上。”小太监一把拽起灾民将他丢出了门口。
灾民连忙站起身道:“皇上,草民刚才说了那么多?怎么.......”
他本以为自己暴露了侯爷的行踪,皇帝就会给他一点粮,然而他却没想到,眼前看着还满身傲气的一国之君,早已经没粮了。
他自己都要靠着所剩无几的粮食的度过。
小太监厉色道:“皇上让你滚,你还不快滚!”
灾民一下怒了,厉色道:“还什么皇上不皇上,连口水都没有得喝算什么皇上!还不如跟着傅侯爷,我听说跟着傅侯一同去漠北的,现在都在吃香喝辣的!”
皇帝一听,连忙又将他拽了回来,“什么吃香喝辣?”
灾民在来的路上从那些漠北逃亡的士兵口中得知傅侯爷带着一家老小在军营吃烤肉。
士兵说得并不仔细,所以刚开始没打算说出来,现在皇帝给他脸色看,他便添油加醋道:“我听说傅侯在漠北的军营拿着铁串穿着羊肉牛肉烤着吃,那香味,十里之外都闻得到。”
他说这话的时候,咽下了一口水。
皇帝已经最少十天半月没有吃肉了,听到灾民这般说,他又气又馋,口水不自觉地往外流。
万丞相虽然也馋,倒是却冷静许多:“现在到处都闹灾,他们哪来的羊肉牛肉?”
灾民摇头道:“不知道,只听墨阳县的人说,他们走的时候带了一马车的东西,估计那堆东西里头就有肉。”
万丞相脸上满是不信,“我就不信,马车里的东西够他们吃到现在,估计是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流言。”
灾民也没再说下去,见着讨不到东西准备离开。
皇帝这回也愿意放他走了,“来人,把朕把他关起来!胆敢顶撞朕,不得好死!”
“啊!皇上,饶命!”灾民连忙跪地求救,但是已经晚了。
皇帝和万丞相现在虽然落魄了,但是过去身上那股脾气还在,最讨厌这些人以下犯上。
他们一开始听说墨阳县有水,便准备带着所剩无几的钱财去墨阳县,可惜还没动身就被一群山匪给抢了。
这不,没了银子,就买不到人马,去了墨阳县,只会被那早就叛变的县令给抓起来。
所以他们一合计,准备南下。
十天前,三皇子和四皇子已经带了一部分粮食和钱财往南下去了。
原本说是探路,可是这一去,就没了消息。
皇帝和万丞相等不及,准备带着所有人追过去。
现在连人带马都没有了,想去,还不知道怎么动身。
就在二人愁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皇帝突然说道:“我们也去漠北。”
“皇上,你现在去漠北,不是自寻死路吗?!”
皇帝兴致昂昂道:“谁说我们是自寻死路,我们去看一看漠北到底有没有水源,如果有,就把傅侯爷一家给杀了,正巧报仇雪恨。”
万丞相不同意,“傅侯一家各个武艺高强,我们单枪匹马,杀了了他们。”
皇帝安抚他道:“他们武艺高强又怎么样,我们身边不是还有两个暗卫吗?”
他所说的安慰是三皇子和四皇子丢给他的,为了就是护住二人小命。
不过最近也饿得慌,要是能吃饱东西,的确也能跟傅燕庭他们拼一拼。
皇帝又继续道:“而且我们也不一定要明着来,偷偷给他们肉里下点毒,他们不是喜欢吃肉吗?吃完这一餐双眼一闭命归西天!”
他话落,眸中露出一抹阴狠。
说来,皇帝这么痛恨傅侯爷,也算是有一段前程往事。
当年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和一直待在边境的傅侯爷并不怎么熟悉,只是他心仪的怀家小姐对傅侯爷一见钟情,后为了追寻傅侯爷去了边境。
边境战乱,怀家小姐出身娇贵,一去便不复还。
皇帝为此记恨在心中,责怪傅侯爷对怀家小姐太过无情,不然怀家小姐也不会一去不返。
待他当了皇帝后,就一直计划着怎么要灭傅侯爷满门。
若只是功高盖主,他随便找个由头将他们一家流放在外便可,断不会这么狠心,直接给个叛国的名,要他们全家人的命。
如今他一个皇帝落魄至此,也再无什么大愿,只求能杀了傅侯爷,为自己心仪的女子报仇。
万丞相早知他是如此想的,所以才故意挑拨离间,想要除掉傅侯爷,霸占他的家财。
但是他更想要权利和地位,所以杀心并没有皇帝那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