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向念在火车上没休息好,很早就睡下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程景默回卧室里放孩子的声音。
她也没管,继续睡。
她睡醒一觉发现身旁是空的,透过门地的缝隙,可见外面透进来的光。
她起床打开门走出去,只见程景默一个人坐在桌前,正在做题。
于向念看了眼时间,都快凌晨两点了。
“程景默,先睡觉,明天再学。”于向念压低声音说。
程景默坐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安安和可可马上就醒了,我把换了尿布那些再睡,你先睡。”
于向念走过去,把他的书合上,“马上两点了,你早上六点又要起床,一夜你都睡不满四个小时,这怎么行呢!”
程景默说:“我不觉得困,而且就这段时间这样。”
于向念说:“程景默,我知道你的志向,但这样不行。只有充足的精力才能有良好的学习效果!再说了,有我在,保准你的学习效率比以前高。”
程景默说:“好,那我现在就休息。”
其实心里还是暗暗担心,毕竟他没进过学校学习过,功底差。到时候肯定很多人报考,他没信心能竞争得过别人。
于向念看出了他的担忧,又说:“你现在的水平已经超过很多高中毕业生了。你现在的弱项是英语和数学,这个假期我好好帮你补补,绝对不比任何人差!”
程景默相信于向念的水平,可对自己他还是有些不自信。
刚好这时候,可可在屋里哼唧,程景默又赶紧去哄娃。
第二天,于向念给程景默做了一张学习计划表,分阶段的完成学习目标。
每天学习四个半小时,每门课程都学习到。
早上早起半小时,背英语单词和政治。
晚饭后六点到八点,让保姆和小杰带着孩子出去,于向念带着他学习两个小时,答疑解惑。
八点到九点陪孩子,把孩子哄睡着后,再学习两个小时。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程景默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想要引起于家顺注意的时光。
那时候他为了见于向念拼搏努力,现在,他为了和于向念和孩子团圆而刻苦努力。
一晃就到了八月初,南城的气温已经高的人坐着不动都会流汗的地步。
安安和可可每天只穿薄薄的褂子和短裤,都热的不行。
这种天气下,两人最喜欢的就是玩水,稍不注意,两人就会爬到小院的水龙头下,打开水玩水,高兴的直拍手,每天都要湿好几身衣服。
小杰以前认识的那些朋友,大都离开家属院了。
一方面他没有了朋友玩,另一方面他知道程景默要学习,他主动担负起了程景默以前的家务活,洗衣服。
保姆主要负责做饭、打扫卫生。
八月的天气让人浮躁,可也让人兴奋激动!
程景默终于等来了那个期盼已久的好消息:军校要从各个部队招收优秀军人。
现在,全国只有三所陆军学校,北京、西城、滨城各一所。
每个陆军学校招收一百人,总的也才招三百人,可全国有那么多的军人。
所以,这次的招生条件很是苛刻,年龄、身体素质、文化水平、平时表现、所立战功······等各个方面都有要求。
而且,每个战区都有名额限制。
南部战区的陆军部队现有两万人左右,只给了五百个报考的名额。
全国有七个战区,估计有十五万人,只招三百人。
这难度,比全国各地毕业生考上京大的难度还难。
首先第一步,自然是各军区按照条件进行内部筛选。
条件那么苛刻,自然很多人在初步筛选的时候,就淘汰了。
程景默很庆幸,差一点他就要面临淘汰。
军校对年龄的限制是三十岁以下,他马上就二十九了,这要是今年考不上,明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部队将筛选出来的五百个名额公示,公示结束后再上报上级。
程景默和于向阳都通过了初步筛选,接下来就是文化考试,文化考试在一个月后,统一在北京进行。
自此,两人开启了疯狂学习模式。
每天下午,于向阳到程景默家里蹭饭,蹭完饭一起学习。
有于向念这个老师指导,两人的进步很大。
用于向念的话来说,两人现在的文化水平,考个大学绝对没问题。
但两人考的不是一般的大学,两人的目标都是北京的陆军学校,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从未有过的挑战。
有了明确的目标,两人每天都过得充实而忙碌,很快就到了八月二十号。
家属院里,来了一位“老客人”。
吴晓敏来探望姨夫、姨妈,时隔近三年,她再次踏进了家属院。
很多认识她的家属都已经离开了,她看着没有往日喧闹的家属院,唇角勾起冷笑。
冯爱芹对自己的侄女考上京大,特别的骄傲。
这天下午,她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招呼吴晓敏。
席间,吴晓敏听苏明亮说了军校招生的事,程景默和于向阳都初步通过了。
苏明亮说:“你想想,全国那么多军人才招三百个,这可是按照后备干部培养的。这要是考上了,以后可谓前途无量。”www..
苏明亮叹口气又说:“可惜我年纪大了,没这个资格,不然我都想去拼一拼。”
吴晓敏听后,眼珠转了转,“姨夫,我跟你讲个事。”
“你说。”
“我听说了你们的抗战事迹,很是感动。前段时间,于向阳在北京住院,我本是好心去看望抗战英雄,可不知道为什么,于向阳对我很有敌意。”
冯爱芹瞪她一眼说:“那还不是怪你自己!你编排人家父母,他还不得讨厌你!”
吴晓敏垂下头,弱弱的说:“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才会做出那样的傻事,我也知道错了。我现在特别佩服的,就是姨夫这样英勇的军人。”
苏明亮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你是想跟于向阳处处看?”
吴晓敏摇头否认,“姨夫,我没想这么多。我那么佩服他,可他却讨厌我,我心里挺难受的。”
苏明亮问:“那你的意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