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握刀扔来。

    无数个刀在半空中盘旋,落在左统领腿边,他吓得身子发抖,便往后头退。

    刀落在地上发出脆响,沈修筠走过去便抱起江念芙。

    她躺在沈修筠怀里,就瞧见左统领往月洞门那头跑,江木带侍卫们在后头追。

    刀光剑影中,左统领同侍卫们扭打在一起,江木握起暗器往前扔。

    那暗器飞得快。

    “嗖”的一声响暗器便落在左统领眼前,他脑袋歪过去,那暗器飞走他便往前头跑。

    “疼!”江念芙躺在沈修筠怀里,她抱住他脖子,眼神有些迷离。

    他望着江念芙,道:“不怕!”

    “她怎么引来左统领?”沈老夫人走过来,她怔怔地望着江念芙。

    闻言,江念芙有些害怕,她卷缩在沈修筠怀里,便把脑袋埋很低。

    江琳琅气得脸色铁青:“夫君她自个儿可以走!”

    “为夫要抱她!”沈修筠没理会江琳琅,抱住江念芙便往前走。

    江琳琅又气又恨,她夫君整日抱江念芙。

    可是谁又知道,沈修筠手指头都未碰过江琳琅。

    她扭头望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面上没什么表情,她虽不悦也扭不过沈修筠。

    珠帘响了响,沈修筠抱江念芙进屋,便把她放在架子床上。

    她疼得脸色发白,就抬手指那条腿,大概是腿不能动,便眼巴巴地望沈修筠。

    他瞅着江念芙这般,就让连翘去请大夫。

    不多久,连翘带李大夫走进来,便搬个椅子放架子床边。

    李大夫走过去,他握住江念芙手切脉,切完便望沈修筠:“这腿上药后,卧床趟十五日会好起来!”

    “有劳李大夫!”沈修筠微微叩首,他有些心疼江念芙。

    她那条腿疼。

    随即,李大夫握个药膏送来,便转身离开。

    连翘接过药膏,她正准备去涂,就听见耳边传来声音。

    “让我来!”沈修筠接过药膏拍在江念芙腿上。

    连翘和冬夏退到外头。

    她瞅着那条腿又望着沈修筠,神色有些恍惚:“谢谢姐夫!”

    “叫夫君!”沈修筠涂完药后,就握个白帕子将她的腿缠住,他边包扎边望着她。

    她捏紧手指头,就在想自个儿怎么配这份宠爱。

    是以,江念芙是个通房,她担心这份爱消失。

    她抬起眼皮望着沈修筠,便浅浅一笑:“夫君!”

    “这才对!”沈修筠握起江念芙那条腿放锦被里头,帮她把绣花锦被盖好。

    她躺下后眨巴着眼望着他。

    风吹得杏色纱幔翻飞,沈修筠合上纱幔,他转身离开。

    灰云飘过,云层惊雷滚滚,雨水“啪啦啪啦”打在草地上,卷起层层涟漪,空气中带凉意。

    冷风吹得老槐树翻飞,沈修筠站在廊下呼吸新鲜空气,就在想江木怎么还没回。

    雨有些大,江木带侍卫们在街边奔跑,他边跑边追,就这样追几条街还是没追到。

    几个百姓站在边上围观,在那里议论。

    “早上孟相去左府抓左统领没抓到,这是不是在追他?”

    “听说他今日跑到镇国公府去抢通房!”

    “你看他躲在巷子口!”

    幽幽的声音在孟相耳边回响,他听后便带侍卫往前走。

    江木带几个侍卫追过来,他握起长刀就往左统领身上扔。

    那刀落下来,左统领就往前头跑,他跑到孟相跟前,惊得下巴快要掉了。

    “带走!”孟相摆手,几个侍卫冲过去,便将左统领抓住,又握起麻绳捆在他身上。

    孟相走过去便望着左统领。

    左统领跪在地上,他面上有些不削。

    江木站在后头,他便微微叩首:“谢谢孟相!”

    “不谢!”孟相说完,便转身往前走。

    两侍卫拽住左统领跟在后头,他被二人扯住不能动弹,眼神有些空洞。

    江木转身,他回到屋里便告诉沈修筠。

    “还好孟相来的及时!”沈修筠每每想到左统领到府中来抢江念芙便不悦。

    他恨不得弄死左统领。

    翌日清晨,孟相带侍卫们走到云水间,那些侍卫便把整个铺子围住,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

    街边站很多人瞅,他们不知道里头会发生什么。

    “给我搜!”孟相摆手,他盯里头打量,这铁匠铺子看似平常,里头有猫腻。

    几个侍卫走进去,便在里头打量。

    刘掌柜走过来,他便望着孟相:“小的这里平日里只打铁!”

    “是吗?”孟相才不信,他同那几个侍卫使眼色。

    他们走过去将炉子里头佩剑扔下来,便往里头走,前头是个院子,地上摆满佩剑。

    刘掌柜走过来,他吓得脸色发白。

    孟相站在那里,他望着这院子,便瞧见后头有个柜子。

    梨花木柜门上头有木花格,里头隐约可见幽光,孟相走过去便推开木门,便瞧见地上有几只木箱。

    那木箱里头摆满碎银子。

    很快,刘掌柜走过来,他便跪在地上磕头:“求大人绕过,是左统领指使小的!”

    “带走!”孟相同两侍卫使眼色。

    二人走过去便把刘掌柜往外头拽,他被扯住身子不能动弹,后头有侍卫走来便在大门上贴封条。

    孟相走出来,他瞅着这个铺子,几个侍卫又抬起木箱走出来,那木箱里头是白花花碎银子。

    几个路人站在边上,他们惊呆了。

    两侍卫押刘掌柜往前走,他们穿过街角走远。

    入夜,江念芙躺在架子床上,她瞅着那条腿就发愣,若是再不好起来,怎么回江府祭拜姨娘。

    连翘握个碗送来,就同她说起左统领被抓一事。

    她接过碗喝汤药,面上没什么表情,左统领被抓也是他活该。

    月光从镂空的窗照进来,江念芙好想去祭拜姨娘,她脚崴后不能下床,整日便躺在床上。

    她有些闷,放下碗便躺在床上睡。

    外头传来脚步声,沈修筠走进来便望着她。

    他摆手让连翘和冬夏退下。

    二人转身。

    他怔怔地望着江念芙,又盯着她那条腿,心中有些亏欠。

    是以,沈修筠告诉自个儿,以后再也不要江念芙受伤,哪怕千山万水都要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