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

    沈书彦自闻信王之言,面上浮出的喜色顷刻全无。

    枉他以为信王特地差人来请。

    概是瞧上他自身才气。

    谁想?可笑

    “不愿?”

    信王淡眸轻眯,不过随意的打量。

    自他周身而起制衡之息轻易而现。

    “未敢,微臣必当竭尽全力,万不敢叫王爷您失望。”沈书彦自低眉顺眼,单握请柬,颤意骤浮。

    国公府,沈书彦下马车后亲寻沈修筠。

    直至门前方才收起眼中厉色,满脸和煦笑意。

    “大哥。”一番呼喊全不由心,去叫的殷切。

    天色沉西,沈修筠正用心礼佛,手棍轻敲木鱼,口中念念有词。

    “大哥!”沈书彦复唤,挺着胆步入,“佛祖知你诚心,日日沐香,他必护你周身,我既是来了,你便是要轻言怠慢?”

    由沈书彦一番措辞,沈修筠暗眸瞬起沉色。

    是以三鞠六躬这才停下动作。

    赤足踏出佛堂,深蹙厉眉,背身道。

    “佛堂跟前不可胡闹,越发没规没矩!”

    他此时斥言难免长顿,丹凤眸下情绪是以疯长!

    要说胡作非为,他与江念芙之间

    想时顿觉荒唐,沈修筠立即闭眸掩饰不安。

    “是,都是我的错。”沈书彦自后方无法察觉沈修筠情绪,依旧是忍着妒意递出请柬,“马球会,世家大族都需参加,信王给的帖子。”

    “不去。”沈修筠不拘思考便做拒绝。

    自上山修佛,他发誓不会再插手朝廷一事。

    “可。”沈书彦方做苦闷姿态,齿重咬于薄唇之上,懊恼的惊声小心翼翼释出,“我已经替您答应。”

    “糊涂。”沈修筠当下色变,怒斥。

    如此重要一事,沈书彦怎能不与他商议?

    “大哥,且是那信王逼的紧,你也知我在朝廷人微言轻,若那王爷强硬如此,我也不得不从啊!大哥。”

    “信王现下正得盛宠,若是答应后再拒。”

    “只恐是要让国公府沾上麻烦,若是您为沈家担忧,便是去一次便做何妨?”

    沈书彦深知常人之法于沈修筠无用。

    既想讨好信王又不至让沈修筠为难自己,唯有破罐破摔。

    漫及沈家

    沈修筠闻言后紧握佛珠,深邃墨眸中是万般纠葛。

    细柳阁,不速之客到来。

    沈书彦长身斜斜倚于门前,凤眸轻蔑掠过连翘,渗人的薄唇淡无颜色,此人身上自有一股邪气萦绕,轻易使人避而远之。

    连翘不免想起那日被打的模样。

    喉间干涸,话喊的磕巴。

    “娘子,二公子来访,您快些出来。”

    江念芙才沐浴完。

    身上的香甜味勾人心魄。

    再看胸前,水珠贴着通体如玉的身体自下滑落。

    轻易勾起的弧度连绵起伏。

    虽以薄纱轻裹身,却也分明难掩其中妙姿。

    沈书彦欣然看去,是毫不掩饰的饥渴。

    江念芙面若绯红,娇滴滴的模样带着羞意。

    “二公子,不知是有何事?”

    实在是沈书彦的目光太过锋利,江念芙不免扭头避开。

    是以欠身后,方与连翘落于一处,杏眸下目光闪烁。

    沈书彦舔了舔干涸下唇,满腹不愿的强压欲火。

    微提一息,薄唇微勾时似笑非笑。

    “去参加马球会,与我大哥一起。”

    既是所有人期待这位世子爷!

    他便全天下看沈修筠笑话,带着填房参加马球会。

    只怕是入朝以来前所未有的事吧!

    “这”江念芙顿后立做惶恐之意,朱唇因害怕微颤,艰难憋话,“不可,念芙自知卑贱,万不敢如此!”

    那可是马球会,整个皇城的王公贵族都会参加。

    现在整个沈家,恐也只能沈老夫人与她那位长姐方才有能够前往,她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填房,何来的资格。

    “有意思。”江念芙战战兢兢,沈书彦却一派轻嗤。

    他深睨江念芙一眼,居高临下,邪笑中质问,“你可是想好再来拒绝本公子,我大哥若是破戒,世上未有人能够为难。”

    “你的时间,可所剩无几了!”

    沈书彦一声轻言,江念芙却头至脚踝凉地透彻。

    想她是糊涂,最后一天若是不能再接触沈修筠。

    她才是要生死难料呀!

    江念芙无奈至极,斟酌下美眸轻颤,顶着羽睫下暗影干哑出声,“我去,听二公子的意思。”

    翌日,江念芙鄙弃玉纱,寻了一身简单服饰出门。

    淡妆素簪,仍是蒲柳之姿。

    “娘子,这副打扮会不会给大姑爷丢脸啊!”

    镜前连翘帮着梳妆,惴惴不安之色难掩。

    江念芙不做此想,左看右看甚是满意。

    “无妨,低调些好。”

    信王的日子选的极好,今日天气阴冷,平日炎热一扫而空,倒生出凉爽的滋味。

    猎场,号角声沉声不断,远处长羽之物纷纷扑扇逃窜。

    “大哥,先行一步。”沈书彦落地便去寻位高权重之辈。

    沈修筠今日褪下白袍,一身墨色,长发玉冠。

    恍惚间看去,那位少年将军当真似踏云而归。

    “请柬。”身着锁子甲的将侍手持长枪,板脸毫无情绪。

    沈修筠且是不知请柬一事,俊颜下浮出不悦,不免沉眉。

    “未得此物,沈家沈修筠,信王亲邀。”

    他虽已远离尘世,身上骄傲依在。

    “抱歉,只看请柬不看人。”将侍耐性解释。

    “有的,有的,在我这里。”突然间,一双玉手紧握请柬送上,柔声婉转清脆,连带喘意娇声连连,这一切已经足够引人注意。

    更不需说她媚色天成的模样,连带胸前连绵不觉的白嫩起伏。

    不留心被勾起浴火之人数不胜数。

    “江念芙?谁让你来的?”唯有沈修筠生怒。

    如此重要的场合,江念芙绝不该如此不懂规矩。

    “世子殿下,您忘了?我是您的婢女。”

    “今日是随您身边侍奉的呀!”

    面对质问,江念芙轻带媚笑,试图表现的不慌不忙。

    “胡扯。”沈修筠猛压暗眸,一只单握江念芙的手生生用力,不出片刻便已在她那娇弱玉体上落下红痕。

    “痛。”江念芙稍作低咛,美眸逼出泪花。

    正是此时,沈书彦或是有意为之,竟是将信王引来。

    “王爷,我家大哥且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