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
此言一出,不光是在场的其他人,就连葛老和聂宸都有些懵逼。
张固本人却是不以为然:“对啊,我加入天庆堂都不到十天,自然是学徒了。”
听到这话,聂宸和葛老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谁家学徒跟你似的啊........
不过张固的话也让他们想起,天庆堂好像确实没给张固什么头衔。
张九日听到张固的话之后,眼神里的几分忌惮立刻变成了嘲弄。
“呵,一个学徒.......”张九日摇头道,“真是什么东西都能进这研讨会了......”
台上的林天成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阴沉。
张九日这话,岂不是在说他这个主办者没眼光,什么人都往里面放么?
不过,一旁的张固却是咧嘴一笑:“确实,像你们这种乌合之众,居然也能开个研讨会,主办方还真是考虑不周。”
如果说张九日说的话还有些隐晦的话,张固这几乎就是明着骂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看向林天成,但让他们意外的是,台上的林天成对此居然毫无反应,一双眼睛仍旧盯着张九日。
张九日似乎没注意到林天成的眼神,反而像是被张固的话激怒了:“乌合之众?区区一个破作坊的学徒,也敢口出狂言?敢问你在哪学过医,获得过什么学位?”
“我的医术是自家教的,外人并未教学,”张固老实回答道,“至于学位,我同样没有。”
听闻此言,张九日顿时冷笑一声,刚要说话,张固却是话锋一转。
“.......可是,我这个没学位的小学徒,却知道一个让在座各位放下脸皮都想要知道的事情——陈老爷子的治疗方法。”
“诶诶,小兄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贺医生又出来打圆场,“你从刚才就一直在大放厥词,说我们是什么,小偷,强盗,根据是什么?你要是再乱说的话,我可是要告你诽谤的。”
“乱说?”张固斜了他一眼,“我不觉得我是在乱说.......试问,仅仅凭借一个脑残的三言两语,你们这些所谓的专家主任高材生,就逼着一个人说出他医术中的奥妙,自己却可以什么都不付出,请问,这种不付出却能得到巨大回报的行为,除了盗窃和抢劫,还有什么词汇能够形容?而做出此等事情的诸位,又该是个什么身份?”
“这.......”
张固的一番话说得贺医生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但他偏偏却又无法反驳,因为他刚刚确实起了这方面的想法,附和张九日的人当中,他也是喊得比较欢的一个。
其他医生当中,几个年岁较大的脸皮薄,皆是怅然地叹了口气,有些茫然地四处张望着。
而那些岁数小些的,多半都是仍旧对着张固怒目而视。
张固却似乎是没看到这些人的表情一般,自顾自地笑道:“而最可笑的是,让你们这些家伙放下脸面都要得到的东西,在我们天庆堂,就连一个学徒都会。”
“什么?!”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顿时再次陷入了震惊当中。
虽然他们也想到了那能治好陈老爷子疑难杂症的方法可能在天庆堂内部并不算什么秘密,但是连一个学徒都会,就太离谱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这群人之前的所作所为,就显得更加可笑了。
而张九日显然是不太信这话的,当即冷笑道:“是么?那你不妨说说,这方法到底是什么?如果说不出来的话,老子今天让你们天庆堂的人爬着出这个会场!”
台上的聂宸见到张固站出,已经是松了口气,因为张固确实知道那个方法。
而此时,他见到张九日仍旧如此叫嚣,当即抓住了机会回怼道:“好啊,我代表我们天庆堂答应了!但如果我们这个学徒说出来了又如何?”
“如何?”张九日冷笑,“这小子要是能说出来,我不光爬出去,我还学狗叫,怎么样?!”
“这可是你说的!”聂宸脸上带上了几分兴奋,“愿赌服输!”
看着聂宸的表情,张九日突然感到有几分心虚。
但是此刻,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只得硬着头皮道:“愿赌服输!”
说着,他再次将视线转向张固,却在对方脸上捕捉到一丝诡异的微笑。
“你笑什么?”张九日皱眉,“你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就趁早认输,不要耽误时间!”
张固点了点头:“好,这是你自找的。”
当下,张固便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医治陈老爷子的原理,手法,方案,思路,等等一切,全部合盘托出。
那些名医的表情先是茫然,随后震惊,最后变成叹息和遗憾,有些人脸上还带着几分羞愧。
而张九日的表情则是更加精彩,先是不屑,后来是震惊,等到最后张固说完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变成如同吃了三斤苍蝇一样。
没有人质疑张固话语的真实性,因为他所采用的措辞结构,就算是还没毕业的医学院大学生都能听得明白,更不要说这些在医学领域浸淫多年的老前辈了。
张固将整个过程和原理全都说完,现场已经是一片寂静。
片刻之后,贺老才颤颤巍巍地道:“妙.......妙啊!想不到,中医的解法居然如此玄奥,我等真该好好学学了.......”
其他老医生也纷纷附和着,一时间,现场几乎所有人都在赞叹。
此时,始终未曾言语的林天成发话了:“各位刚才都听到了,这位天庆堂的学徒张固,已经完整地将整个过程都说出来了,看各位的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异议了吧?”
台下医生闻言,纷纷摇头。
林天成见状,不由得再次露出了微笑:“那好.......那接下来,就是履行赌约的时候了。”
说着,他对着咬牙切齿的张九日做出了一个手势:“张先生,刚才的赌约大家可都听见了,男人讲究个愿赌服输,所以.......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