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夏日,一年比一年热,索性这段时日码头半夜才有活计。
若是今天白日顶着这么大的太阳,想来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定然也扛不住这太阳的荼毒,被晒成肉干。”
他可是听说,在县城码头有好些白日干活记的伙计们,被太阳荼毒,晒得进了医馆。
沈青芷表示相当的赞同,魂穿而来的这段时间,唯有第一日和第二日有些凉意之外,剩下的这几日太阳愈发的耀眼,热得村口流浪的流浪狗也趴在缩阴底下狂吐舌头纳凉。
好在晚上还有些凉意,再加上顾承渊这个大冰块,这才给了她些许安慰。
顾承渊波澜不惊的望着门外,淡淡的说道:“接下来的几月,天气都会这般炎热。”
正当几人闲聊之际时,顾母扛着锄头从外走了进来。
此时此刻的顾母,脚下有不少的淤泥,身上的麻衣已经被汗水浸湿,前面的碎发也湿透了,脸上的汗水颇有一种挥汗如雨的即视感。
沈青芷见此,赶忙从井里打上来的一些凉水。
井水凉飕飕的,好似有过冰镇效果一般。
“娘,快洗把脸。”
顾母长舒了一口气,将背上的锄头归置好,接过沈青芷递过来的毛巾,将额头上的冷汗擦拭干净,身上的燥意消散了不少,向沈青芷道了声谢,目光落在了顾承渊和沈大壮的身上。
“大壮来了?”
“诶!”
沈大壮憨厚的应了一声,笑着解释说道。
“这不,我听说承渊受了伤,赶过来瞧瞧,恰好帮嫂子将那两个展示台给做了。”
说着便指向了门外摆置好的两个展示台。
顾母眉眼舒展,瞥了一眼门外做好的展示台,乐呵呵的说道。
“劳烦你了!”
沈大壮受宠若惊,连连摆手。
“不麻烦,不麻烦!”
他这会不搁这蹭饭吗?说起来他还赚了呢。
“吃饭吧。”
顾母一声令下,几人相继动筷。
几人一边享受着荤食,一边八卦起县城发生的事。
“昨日一名青-楼季女,爬上了县老爷的床,次日一早,便横死在了县城中的河里,死相相当的凄惨,脸皮被别人扒了去,腹部还被连捅了几十刀,十几个血窟窿,看着渗人的很,经过一一排查才确认其身份。”
沈大壮一边品着美酒,一边说起县城之事。
沈青芷陡然一惊,这段日子一直忙着展示台的事,已经有好些时日尚未进县城了。
却不曾想,昨日居然发生了命案。
那县令大人不就是陈春瑶的亲生父亲吗?
顾承渊欲想要品尝美酒,却被沈青芷给拦了下来。
“你现在有伤在身,不可喝酒,还得忌口辛辣,我给你煮了一碗鸡蛋羹,用来混饭吃。”
被娇妻抓了个正着,顾承渊颇为无奈,只能认栽的吃起了大白米饭,在舀上一勺细嫩的鸡蛋羹。
瞧这顾承渊吃瘪,沈大壮和顾母都有些幸灾乐祸。
顾承渊性子刚烈,独来独往习惯了,极少这般听话,终于有人能管治得住这个人了。
几人吃饱喝足,沈青芷打算下午去县城瞧瞧。
赚钱一事刻不容缓。
不管是在哪个朝代!有钱才能横着走。
顾承渊不放心要跟过去,但有伤在身。
沈青芷并不打算让顾承渊干粗活,好在有沈大壮在旁,将制作好的那些展示台全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牛车后面。
顾承渊戴着一个草帽坐在前面驾驶着牛车,徐徐的往县城而去。
天气过分炎热,城门口有不少的小商贩,顶着烈日,头戴着草帽,贩卖着那圆滚滚的大西瓜。
城门口有不少的士-兵来回踱步检阅,沈青芷爽快的交了入城费,停在了铺子的后门。
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把后门打开,一阵凉意扑面而来。
沈大壮按照沈青芷的指引,将那些架子全都从牛车上搬了下来,摆置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