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些打百宝居主意的人,暖宝虽说不会大意,但也没有担心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地步。
一来,她手底下的人不是吃素的。
只要不是被多股势力同时围攻,她相信手底下的人都能解决。
二来,她从来都不孤独啊。
除了自己以外,不是还有蜀国皇帝和逍遥王吗?
于私,他们一个是皇伯伯,一个是老父亲。
于公,蜀国靠着百宝居都不知道收了多少商税!
所以不管怎么说,朝廷和逍遥王府都不会让百宝居出事儿。
有时候想想,都不知他们在暗地里为百宝居解决掉了多少麻烦,才能换来百宝居最近一年多的相安无事。
总之,大大小小的麻烦事儿肯定不会少就是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有蜀国朝廷和逍遥王府当后盾,暖宝是真的没在怕。
当然了,最关键的还是货源。
所有商品都来自于她的空间,不存在生产问题。
她在哪里货源就在哪里,那些人绞尽脑汁,费尽心思也没用啊。
哪怕端了她的仓库,能拿走的也只是一部分商品而已。
且不说这些商品的原材料这个世界能不能找得齐,就算找齐了,他们能弄出配方吗?
哦,还掳人呢?
以为绑了她的人,撬开他们的嘴,就能得到方子?
天真!
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再怎么撬都没用。
更何况,她身边知道商品来源的人也没几个。
即便有朝一日真有人怀疑到她的头上,要逼她当生产机器,那她也不可能让那些人得逞。
开玩笑。
神力是虚的?
她的武功是白学的?
从上官子越那里薅来的东西,是拿来看的?
这些东西,可都是她的底气!
……
有事情可忙,时间就过得很快。
弹指间,中秋佳节就要来了。
由于一家人太久没有在一起过节,所以南骞国皇帝决定,今年的中秋佳节只设家宴。
而在中秋佳节之前,皇陵那头的祭祀也终于安排好了。
逍遥王妃一家难得回来,肯定是要去看看南骞国皇后的。
只是祭祀也得挑日子,不是想去就能去。
一来,是怕打扰了逝去的南骞国皇后。
二来,也怕冲撞神灵,影响在世之人的运势。
这也是为何逍遥王妃回来这么久,却一直都没有去皇陵的原因。
眼下终于到了可以祭祀的日子,南骞国皇帝一大早就带领着众人出发去皇陵。
这近二十年来,他每年都要去看南骞国皇后两次。
一次清明,一次年前。
清明那一次,是全家出动。
除了远嫁的逍遥王妃一家和外出公干的孩子们不能前往外,其他的孩子谁都不能缺席。
年前那一次,则是他一个人去,谁也不能跟着。
用他的话来说,清明是让南骞国皇后看一看孩子们,年前则是他和妻子说悄悄话的时候。
但不管是哪一次,都没有像现在这一次齐整过。
不仅逍遥王妃一家人回来了,就连魏瑾熔也跟着一起。
是啊。
魏瑾熔也跟着呢。
哪怕两国再次联姻的事情还没正式定下来,但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南骞国皇帝只与南骞国太子合计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决定把魏瑾熔也带上。
到底是未来的孙女婿,又能祭拜南骞国皇后几回?
自然是有一回算一回,也好让南骞国皇后多看看!
毕竟一旦把段青黛嫁出去,这人还能不能回来就说不定了。
女儿是王妃,回娘家就已经如此艰难,更何况孙女是要当太子妃,当皇后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番魏瑾熔跟着去了皇陵,那他和段青黛的亲事儿,就跟公布于天下没什么区别了。
皇陵距离南都城不远。
马车一路过去,也不过是半天的路程。
只是还没到皇陵呢,逍遥王妃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不想哭的。
都是五个孩子的母亲了,本该有个母亲的样子才对。
可她到底也是别人的女儿,要去见的人更是自己的母亲啊!
她忍不住!
脑海中出现的,都是自己跟母亲相处的画面。
闯祸时受批评,学业有进步时受表扬,害怕时受保护!不管长得多高多大,都能腻在母亲的怀里撒娇……
马车在路上行驶了多久,逍遥王妃就哭了多久。
等一行人终于到皇陵时,她已经双目红肿,视线模糊。
从下马车开始,逍遥王一家人便是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
即走三步跪一下,走五步拜一下,走七步磕个头。
一家人,上到逍遥王逍遥王妃,下到暖宝和魏唯华,都是如此。
说实话,暖宝从未见过谁祭拜亲人是这样祭拜的。
只知道在现代,人们拜佛时,为显诚心,为表恭敬,会一步三叩首。
但自家父母的做法,她也能理解。
毕竟快二十年没有来祭拜过啊!
身为女儿,逍遥王妃深觉自己不孝。
身为女婿,把人家的宝贝闺女拐走这么久才回来一次,自然也内疚不已。
而魏慕华他们身为外孙外孙女,头一次来见外祖母,当然也得诚心诚意。
对逍遥王一家的做法,南骞国皇帝和众人也没反对,只是一个个红了眼眶偷偷抹泪,在一旁陪着。
逍遥王一家人一路跪拜,直到南骞国皇后的陵墓前才停下。
南骞国皇帝拍了拍逍遥王的肩膀,笑着冲墓碑道:“阿卿,快看看谁回来了。”
他的声音包含欣慰,且带着颤抖。
到了最后几个字时,甚至还能听出几分哭腔。
逍遥王妃一路都在努力隐忍,强逼着自己不哭出声。
可此时此刻,她却再也无法克制,放声大哭:“母后!”
她跪着上前,扑到南骞国皇后的墓碑上:“母后,我是妞妞啊,我回来看您了母后!”
人天生就有共情的能力。
逍遥王妃这一哭,惹得众人也跟着呜呜咽咽起来。
即便是从未见过南骞国皇后的孙辈们,也是垂着头,任由眼泪一滴滴落到地上。
“母后……您能看得到我的对不对?可以……可以听得到我的声音,对不对?
我好想您啊,我每天都好想您,您都知道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