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消失了,或者说,这世间再也没有慕言了。”
江南微微一愣,虽然早知这个结果,但是亲耳听到,还是觉得有些触动。
“慕言不在了,那嫂子的梦魇怎么办?”
白浩明没有顾忌徐半仙的心情,他当即问了出来。
慕言消失了,那林若兰岂不是没有救了?
徐半仙终于有了一些情绪,他摇了摇头,心中有些茫然。
慕言并没有告诉他怎么让林若兰醒过来,他现在也不知道。
江南脸色顿了顿,刚准备说话,外面却进来了两人。
几人定睛一看,竟然是玲花和林若兰。
她们知道江南他们会担忧,所以特地来告诉他们自己已经醒了。
江南脸色一松,看着林若兰露出了笑容。
“若兰,你什么时候醒的?”
林若兰进到殿中,听到江南的话,却并没有急着回答。
她走到徐半仙面前,看着徐半仙。
“慕言临走前告诉我这一切原本不是她所愿,你不用太伤心。”
随后她才看着江南,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
“我刚刚醒来没有多久,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只是前不久,她的梦中竟然出现了慕言,让她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或许是画卷消散的那一刻,慕言的灵力不再受画卷影响,才进入了林若兰的梦中解除了她的梦魇。
徐半仙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多大的喜悦。
林若兰叹了口气,她刚回复了元神,又被陷入了梦魇之中,现在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
江南看着林若兰的脸色,心中有些心疼。
“赶紧回去再休息休息吧,”
她不想让他们担忧,所以才来到这里,江南已经知道了。
现在更是看不得她在为了他们费神了。
林若兰点了点头,她来到这里的事已经说完了,索性就不打扰他们了。
江南本想将她送回去,林若看看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留在这里。
他们的事还没有处理完,她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他们的事。
所以才自己来到了这里。
“我真的没有事,刚才也只是做了些梦而已。”
林若兰有些担忧的看着里面,慕言已经和她说了怎么回事。
她只是陷入了深眠,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江南稍微放下心来,林若兰没事,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示意江南先处理好这边的事,便转身回去了。
江南看着林若兰的背影,心中有些庆幸。
幸好她没有事,不过这也让他知道,这神界光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没办法全部都照顾到的。
要不是因为自己的疏忽,事情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江南看着屋内,里面一片安静,都有些相对无言。
他叹了口气,提步进去。
慕言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这结果大家都没有想到。
江南觉得,这件事,可以翻篇了。
徐半仙和白浩明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见江南进来了,脸色有些异常。
“老大,我先出去了。”
白浩明跟江南打了声招呼,也出去了。
江南有些疑惑,他们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现在是显然不想让自己知道。
他突然有了些不好的想法,转头看着徐半仙。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慕言会这样,谁都没有想到。”
徐半仙现在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站到桌子旁,手中变化出纸和笔。
他看了看江南,低头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苍生之重,护心中之正义。”
江南微微一怔,随即想起来,这不是慕言当初通过考验时写下的字吗?
他心中转念一动,难怪当时看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异样。
原来是这样!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徐半仙写下这行字的意思很清楚,当时是他改掉了慕言的答案,从而才让江南将她招了进来。
不然的话,现在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老徐,这件事不关你的事,而且那慕言……”
“江南,我们相识有多久了?”
江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半仙打断了。
他叹了口气,“很久很久了。”
当初要不是因为徐半仙的机缘之下,江南他们也不会走上修仙的道路。
现在他们说起这些,心中还是有些唏嘘。
不过徐半仙这一问,让江南知道,不管他想做什么,他都拦不住他了。
“这世间之事,本就讲究缘分,也是时候该出去看了看了。”
他本就是淡薄之人,又活了这么多年,早该通透了。
可是机缘这事,谁又能说的准呢?
徐半仙没有告诉慕言的是,她的身份他一直没有认错。
那柄扇子已经说明的事实。
扇子原本是牡丹之物,为何依靠上面的气息找到慕言,这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慕言到最后,想必也能想到。
但是有些事,既然说出来注定没有用了,那又何必让彼此多加伤感。
现在,她已经彻底消失了,但是徐半仙还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
他认为自己当初不该擅作主张,改掉她些下的答案,让她进入了若南殿。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江南觉得有些无力,但是这些,也只有徐半仙自己能够想的通。
“你准备走多久?”
徐半仙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半晌后摇了摇头。
“不知道,先出去再说吧。”
遇到江南之前,他本就是独自一人,在天地间飘荡。
现在只是回到以前的日子而已,他也不确定自己要走多久。
不过现在,终归和以前不一样了,他有了一群在这里等待他的人。
或许要不了多久,他便能想通,不再纠结于这些。
江南拍了拍徐半仙的肩膀,他向来不会劝人。
如今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你也不必太过执着了。”
徐半仙转身看着江南,说的话好像另有所指。
不过他看了一会,还是叹了口气。
“罢了,我连自己的事都参不透,又何必对别人的事发表意见呢!”
或者这一切,只是他的猜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