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光线的原因，那双本就澄澈的杏眸亮晶晶的，犹如水洗过一般。
“好！”
“小嫂子真是深藏不露，没想到唱歌这么好听！”
盛野等人捧场的鼓起掌，顾语汐腼腆的挽着唇角笑，“谢谢大家的捧场。”
鼓掌的姜锦一看着台上的顾语汐，心理很难受，根本笑不出来。
别人不知道顾语汐唱的这么动情好听的原因，她确知道。
这首曲子，犹如顾语汐对霍斯寒的告别曲。
她渴望跟霍斯寒白头偕老，但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了。
顾语汐将麦克风递给工作人员，目光流转，对视上霍斯寒的眼眸后，顾语汐嘴角的笑容一僵。
霍斯寒在不高兴。
顾语汐淡定的收回目光，坐着轮椅下台。
“好听吗？”顾语汐拉着霍斯寒的手，哀怨的抱怨，“别人都给我鼓掌，你为什么不给我鼓掌？”
霍斯寒掀着眼皮看她一眼，抽出手站起身，“我们还有事，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玩。”
其他人一愣，“好好的干嘛突然走？这还不到十二点呢。”
顾语汐心里莫名一沉。
霍斯寒决定的事情，是没有人可以轻易改变。
他二话不说，抱起顾语汐就朝门口走，云峥等人推着轮椅紧跟上去。
霍斯寒和顾语汐一走，其他人也纷纷起身。
姜锦一本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直接就走，但刚走出门口，就被杜承淮跟上来。
“姜律师身为律师，记性不会那么差吧？”
姜锦一烦躁的皱眉，冷漠道：“没忘。”
杜承淮唇角微微勾了一下，跟着她前往停车场。
杜承淮喝了酒，上车后，就坐在副驾驶上眯眼躺在那。
姜锦一侧眸撇了他一眼，暗暗吐了口气。
这样就很好，最好他们两个一句话都不要讲，把他送到地方就走。
但很快姜锦一就知道自己错了。
到了杜家，杜承淮根本就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喂，你到家了。”
“......”
“杜先生，请你醒醒，你到家了！”
杜承淮毫无反应。
姜锦一皱褶眉头看过来，伸手推他，“杜承淮！醒醒！”
杜承淮依旧毫无反应。
姜锦一耐心被磨光，“杜先生，请你别装睡，不然我就请你们家的佣人来抬你了！”
躺在那的男人依旧没反应，仿佛真的已经沉沉的睡去。
姜锦一抿了抿唇，推开车门下车。
月光下，高跟鞋重重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姜锦一走到杜家大门前，伸手准备摁门铃，但手指还是在伸出去的刹那，又缩了回来。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大门，熟悉的过往也在这一瞬间都涌了上来。
姜锦一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呼吸也急促起来。
嘈杂的记忆侵袭她的大脑。
——妈咪，我早就说了，姜锦一就是个不要脸的表子！你看我没说错吧，她竟然敢爬我哥的床！
——姜锦一，你就没有一丁点羞耻心吗？哥哥好歹也是养你长大的哥哥，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跟亲哥哥差不多了，你怎么没有一点羞耻心，两腿一张就躺在了哥哥的床上！
——不要脸的小贱人！我们家真是瞎了眼了，当初收养了你！
——妈咪，我把她这贱样拍下来了，您跟爸爸赶紧拿给他们姜家人看看！这就是他们姜家人千辛万苦找回去的宝贝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