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着他丝毫没有犹豫的样子,凌云面色冷峻。
方守智此人太狠,留不得。
正所谓养虎为患,这种人留在身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反咬一口,还是除掉的好。
方守智浑然不觉,见凌云不说话,只以为自己做对了事,讨好的望着面前的凌云,继而又到:“这等鱼肉百姓的狗东西,还敢打本知州的名号行事,当真是反了他们了!现本官便亲自抓捕,严加惩处。息太子爷之怒。”
方守智说着压低了身子。
按他所想,这事凌云多半是会算了。
毕竟他也算是给足了凌云的面子。
官场的有官场的规矩,贵如太子也不能太咄咄逼人吧。
这再追究下去,可是他老丈人家,而他方守智能够有如今的地位,那都是靠着老丈人家一步步打点出来的。
太子想用他,总会给活路吧。
再不济,明面上不好放人,派他去留下两个漏网之鱼也行。
凌云不假思索,直接道冷声开口:“还是不麻烦方知州了,林教习,有劳你替本王走一趟,封.锁了这宁州城门,再将各家家主都请来,本王要当着宁州百姓,公审。”
方守智闻言立马面色大变。
但碍于凌云是太子,心知躲是躲不过了,又不敢不接话,只能硬着头皮咬牙说:“那,那便麻烦林教习了,这几家的宅子都在主干道上,教习去了便能看见。”
林婉音冷着俏脸拱手。
“是!”
说话间便带着暗处的人直奔各家宅邸而去。
一个时辰过去之后,宁州城门被彻底封死。
又半个时辰之后,四家家族之人,无论男女老少,皆被带来了过来,粥铺之外,密密麻麻跪了一地。
看到凌云所坐之处乃是李家粥铺。
李少爷更是彻底慌了,一个劲的使眼色给方守智,希望对方求情。
但方守智却跟没看到是的,压根没开口的意思。
开玩笑。
这个时候他压根不清楚这个太子爷要干嘛,那还敢求情啊!万一送人头呢?。
他颤颤巍巍的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带着讨好的笑容:“太,太子爷润润喉,四大家族之人以全员到齐,殿下发落吧。”
见他满脸恭敬,凌云冷冷的说道:“还是知州审吧。”
方守智闻言顿时傻大眼了。
他审?要怎么审?
就在他错愕傻眼的瞬间,但见凌云慢悠悠的从怀中摸出本册子,递给不远处的林婉音。
“方知州审案之前,有劳林教习,读一读册子,每读一条,知州便补充一下,按我大燕律法,该如何办。若是觉得判清了,百姓皆可提。”
林婉音冷着俏脸拱手:“是!”
紧跟着便直接站在了最中央的位置,拿着那册子朗读了起来。
“大燕三年,就任宁州,收李家贿赂千金,白玉瓷瓶一对,金筷子一双,李家托我将原渡口的官府铺子,以二十两月租出租,大燕四年三月,赵家送丝绸一箱,美人一个,托我将被关押入狱的赵家大少放出,大燕五年……”
听着林婉音所说之事,方守智整个人魂不附体。
而其余几家也都是脸色大变。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里面的条款若是都按照大燕律法的话,他们早已百死难赎,千刀万剐不说,还都是杀九族的大罪了。
原本没有证据,各家还可以赖一赖。
反正无论说什么抵死不认就是了,便是太子爷,也无权妄杀。
可如今时间地点,受贿多少,受贿事件是什么都在。
白纸黑字!
这、这该如何是好?
众家都是一阵惶恐。
而赵家像是想到什么道:“我赵家愿意全家资产充公赎罪,求太子爷高抬贵手!放赵家一马。”
“我李家也愿意。”
“钱家也愿。”
“孙家也。”
看着他们一个个宛如割肉般的表情。
凌云只觉得好笑。
“资产充公?!那不都是应该的吗?求本王高抬贵手?放你们一马,想当初你哄抬物价,鱼肉百姓的时候,想过要放他们一马吗?”
凌云目光如炬落在吓傻了的方知州头上,寒着脸道:“你呢?身为一方知州,百姓父母官,又曾想过百姓?百姓易子而食之时,你却搂着小妾风流快活。方知州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凌云说着,面色越发冷了下来。
“若是只如此便罢了,就连本王想出的赈灾之策你们也敢贪墨,想过后果么?”
凌云负手而立,声如洪钟。
“不杀你们,难平众怒!”
一连串的话直接将四家族之人怼的哑口无言。
方守智更是面色惨白,如同将死之人一般,瑟瑟发抖的同时,更是因为心脏支持不住突然而来的变故,双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而原本便群情激愤的人群在听完凌云所言之后更是愤怒了。
他们本以为是朝廷不管他们,要看着他们背井离乡,要看着他们死。
可万万没想到,朝廷之中还有如此高义聪慧的太子。
早就有赈灾策了!
只是这些狗官没将消息传下来而已。
当下都是满怀感激的望着他。
凌云大手一挥,一个眼神之后,便听几声枪响传来,四大家族带头之人相继倒下。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太子万福!为民除害!”
“太子万福!”
“恳请请太子做这宁州之主吧,若能有太子这般为国为民之人护宁州,宁州老小感激不尽。”
“请太子做宁州之主!”
原本还站着的百姓,都因为凌云解决贪官之事相继下跪。
看着百姓们一个个期待的眼神。
凌云自然知道,他们所期待的是什么,但考虑到柳艳还没带回消息,他也不好直接应承,只佯装淡然的开口道:“本王所做之事,不过分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