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求知欲很强,整个一十万个为什么的样,让凌云哭笑不得。
但毕竟是他的女人,既然对方问了,那就解释呗。
理了理思绪凌云朗声:“道理很简单,粥清便代表能填饱肚子的少,但以目前的情况下来看,百姓所要得到的就是填饱肚子,所以这粥里到底是米还是别,那就不重要了。以目前情况来看,并不是所有家族都有李家的魄力,直接拿米出来的,他们很有可能拿糠或者粗粮。”
刘芸不解,继续问:“那这些东西不都是次品吗?”
凌云侃侃而谈:“次品,重要吗?在生死面前,能活下去就行,一斤粮食能换多少你口中的次品,又能救多少人?”
是啊,能活下去最重要。
思考着凌云的话,刘芸微微点头。
而就在这时一个衙役匆匆而来,看着凌云与方知州道:“报,太子爷,方知州,朝廷送粮的队伍到了,人现在就在城门口,您看,怎么安排合适?”
凌云朗声:“方知州留下吧,本王与刘小姐去接即可。”
方守智不解,满脸担忧道:“这,这恐怕不太好吧,不去接的话,上面的人万一怪罪,那就是下官不对了。”
他说完急急的想要上马与凌云等人同去,但很快便收到凌云安抚的眼神:“不必,知州只要做好目前的事便可,别的本太子在,那个敢说?相较于迎接朝廷中人,与救济万民,轻重缓急,方知州该是知道的。”
凌云说着语气严肃,敲打方守智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方知州可懂?”
感觉到头上那股无形的威压,方守智倒吸一口冷气,压低身子道:“是下官唐突了,既是如此,那就有劳太子爷。”
说完不在坚持,带着衙役往各大粥铺而去。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凌云忍不住一阵叹气。
一方知州尚且如此,更何况大燕其余官员。
都是这等善于阿谀奉承,却不见明生之人,这天下何安。
难怪这么多年朝廷屡次派兵剿匪,却一直没有解决了。
上行下效,凭这般破烂的为官之道,百姓很难不反。
凌云胡思乱想,一面感叹,一面骑着汗血宝马往城门楼子去。
人刚至,便见柳艳立于马车之上,正指挥着押送粮草的力工干活。
一阵好闻的香风扑面而来,豆大的汗水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滚落下来,直落尽那鸿沟之中,那起伏不定的胸膛让人遐想连连。
果然,认真的干活的女人,魅力满点。
凌云只觉呼吸一滞,但碍于刘芸还在身侧,只能收回目光道:“姨母辛苦,云儿不在这几日,有劳姨母操持了。”
四目相对,柳艳一惊。
她曾想过多种与凌云再见时的场景。
甚至还想过,等送完粮草之后,便要那郑将军首先营救凌云,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二人竟会以这种方式再见。
按理说来接的人应该是方知州才对吧。
怎么会是凌云。
柳艳心中思绪万千:“云儿?!你怎么会在这?这位是?”
她上下打量着刘芸的身形,脑中浮现出那晚将凌云带走的女人。
很快,那身影便直接在脑中重合起来。
柳艳顿时大惊道:“这是当日将云儿掳走的人?!你们”
刘芸直接拱手,也不避讳:“正是,那日阿芸救父心切,不得已得罪了小姐,还望莫怪。”
凌云生怕柳艳追究,下了刘芸的脸面。
毕竟这两女可都不是什么好惹之人,这要是当众开战,可就不好收拾了。
柳艳的泼辣,他还很清楚的。
他给了柳艳一个安抚的眼神,直接打圆场道:“阿芸说笑了,我们如今是盟友了,姨母宽仁,又怎么会追究呢?更何况,当日在刘家寨,若非小姐机智,凌云只怕小命不保。小姐如此厚待本王,姨母只会心存感激才是。”
见凌云搭好了台唱戏。
话里话外都将她塑造成了肚量极好之人。
柳艳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敛了面上不悦,摆了摆衣袖,故作大度道:“罢了,小姐此番也算与我家太子生死患难,柳艳感激不尽,待军士处理好粮草之后,便设薄宴谢刘小姐。”
刘芸微微叩首:“多谢。”
凌云见此,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但看柳艳一直盯着他,似有什么要问的样子。
他知道,该交代的终究是要交代。
按柳艳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若是不交代清楚,只怕好不容易才与她建立的好感,也得一一破灭。
如此,先前所做一切也都白费了。
考虑再三,凌云当即决定先把刘芸支开,于是压低了声音附耳道:“我这姨母是个多疑的性格,免不了得与她细说这刘家寨中之事。”
刘芸眉梢一挑:“阿芸不便旁听?”
看到她有些不开心,凌云面色凝重:“不是不便,而是不能,这方守智虽然表面上顺从与我,但他办事,我却是放心不下的,只能烦劳阿芸替本王了。”
凌云说着放大招调笑道:“本王免不得贤内助。”
刘芸闻言顿时笑了,当下点点头告别两人,指挥着粮草队押送东西而去。
而凌云则乘着这个空挡,抓起柳艳柔弱无骨的小手,钻进了马车里。
热泪盈眶,直接抱住柳艳道:“表姐,云儿想死你了。刚被抓去山贼窝时,云儿差点回不来。”
柳艳冷哼:“哼,花言巧语,云儿只怕很是逍遥快活吧。本小姐替云儿鞍前马后,忙得不可开交,但云儿倒好,只怕早将本小姐忘到九霄云外去。”
柳艳说着横眉冷对,继而又到:“男人,都是没心的。”
她说完,直接钻出凌云的怀抱,怒目圆瞪道:“说吧,一五一十给本小姐说来,这刘家寨中,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土匪之女,又怎么与你如此亲密,能为太子所用?太子究竟许了她什么?”
看她要发飙,凌云叫苦连天,正色道:“本王能许她什么,不过是答应她放她父亲刘大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