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姝觉得,盛柔贞的心情,很明显变好了。
“因为那个铁疙瘩买蛋糕,没给你买张南姝道。
颜心:“……”
“猪猪儿,你知道女人多敏锐吗?哪怕我身份地位摆这里,她最害怕的人还是你张南姝又道。
颜心:“怕我?”
“不是怕你,而是怕铁疙瘩喜欢你。你长这样,太容易俘获男人了。只要你愿意,勾勾手指,那些男人都会跟你跑张南姝道。
颜心:“你的确抬举我了
张南姝气,用手戳她:“又妄自菲薄!”
颜心:“……”
晚饭,是景元钊陪同四个女人一起吃的,督军没回来。
饭桌上,他和张南姝时不时吵几句。s://.42z.la
盛柔贞在旁边,在他们俩吵架时,会特意看张南姝几眼。
颜心安安静静吃饭。
饭后,景元钊站起身,说送张南姝回房。
盛柔贞便道:“我也去。你们都去了,怪热闹的
张南姝简直无语。
她拒绝了景元钊,又拒绝盛柔贞:“今天好累,我想早点睡了,你们不用送。我住在这里,我也是你们家的人,别见外
又瞪了眼景元钊。
他们俩“眉来眼去”的,盛柔贞就一错不错看着。
景元钊没送。
等张南姝和颜心回去后,景元钊也走了。
盛柔贞回到了自己院子,略微坐了坐,穿好外衣,让佣人拎了汽灯,去景元钊那边。
景元钊不怎么住督军府。
他十八岁后就置办了别馆,只偶然回来住住。
他的房间在外院,需要出垂花门。
盛柔贞到了,发现景元钊不在,只唐白一个人在灯下擦他珍藏的几把名刀。
“哥哥呢?我给他带了礼物。忙糟糟的,忘记给他了盛柔贞笑容甜美。
她眼波清湛,似一泓清泉,如秋水盈盈照人。
唐白站起身,让位置给她坐:“少帅出去了,可能去参谋处了。柔贞小姐你坐坐,喝茶吗?”
“多谢
唐白给她倒茶,自己也在旁边坐下,好奇问:“柔贞小姐,你给少帅带了什么礼?”
盛柔贞指了指那个包装得很精美的盒子:“是一支腕表
“少帅不太喜欢这种精巧时髦的东西唐白有点可惜,“辛苦你万里迢迢带回来
盛柔贞:“除了腕表,还有一支枪,新式的
唐白眼睛一亮,笑道:“这个少帅肯定喜欢
他与她闲聊,问起她在伦敦的种种。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半小时。
盛柔贞自己看了眼手腕上小巧精致的腕表:“哥哥还没回来
“是的。每次去参谋处,都要聊半日唐白说。
盛柔贞把东西放在这里,站起身:“不早了,我先回去睡觉。你回头告诉我大哥一声
唐白说知道了。
盛柔贞端详他,笑道:“唐白,你好像晒黑了些
唐白摸了摸自己脸:“我已经够黑了,再黑要成碳了
盛柔贞抿唇笑起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崭新的怀表,黄金做的表壳与链子,熠熠生辉:“这个送给你
唐白双手捧着接了:“我也有礼物?”
“怎么会忘记你?”盛柔贞笑道,“不要嫌弃,它有点俗
“不俗,我喜欢金子唐白说。
盛柔贞一笑,转身走了。
唐白目送她出去。
盛柔贞进了垂花门,佣人等着落锁,已经晚上九点。
她却没回房,而是往张南姝那边拐了拐。
张南姝的小楼,只楼上两个房间留了灯。
盛柔贞站了片刻。
她让女佣灭了汽灯,就站在树下。
冬日的夜,寒凉如水,女佣站了十分钟就受不了,浑身冻僵。
她对盛柔贞说:“小姐,咱们回去吧?在这里站着,会冻病的
什么都看不见,窗帘上没人影。
盛柔贞没反对。
她和女佣抹黑往回走。
督军府内宅的路,她走熟了。从小在这里长大,一草一木都没什么太大变化,她不需要汽灯。
“我不太明白盛柔贞低声说。
女佣问她不明白什么。
“张家的小姐,和大小姐,谁更有魅力,我不是很明白盛柔贞似自语。
女佣便说:“大小姐娇媚些;张家的小姐甜美,像个长不大的女娃娃。自然是大小姐
盛柔贞:“可张家有兵权
女佣:“……”
她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回答的,和盛柔贞问的,不是同一个问题。
盛柔贞的问题,太敏感,不是女佣可以轻易议论的。
她问的是,“在大少帅眼里,颜心和张南姝谁更有魅力
女佣不敢多说。
在督军府做事,最需要分寸。夫人平时闷声不响,并不是个脾气很软的人。她处理下人很果断,大家都怕她。
“我真的不懂。我看了这两日,也没看清楚盛柔贞低喃,“我是不是退步了?我一向很会识人的
女佣不说话。
盛柔贞又似自语:“我看不透姐姐。她看上去那么娇柔,除了美艳无长处,如何让姆妈短短时间那么喜爱她?”
女佣忍不住说:“大小姐医术很好。要不是她,旅座就死了
“一个大夫而已盛柔贞还是不懂。
世俗有个说法,叫“三姑六婆”,是个贬义的成语。
这里面,包含了一些职业女性。
医女、稳婆、媒婆等,都属于“三姑六婆”,这种人时常在权贵门第走动,很容易认识权贵太太。
可并没有哪位权贵太太,因这人医术好、做媒好,就认她做干女儿,还主动结交她。
——说到底,地位不同,阶层不一样。
颜心是妇人,盛柔贞觉得她也应该是“三姑六婆”那种,讨个喜的玩意儿。
可她万万没想到,督军夫人把她当义女,地位等同于盛柔贞。
盛柔贞听到风声,是大少帅要和颜家七小姐订婚,这才回国。
回国后,才知道颜菀菀“逃走”、景元钊退亲;而她姆妈身边,又多了个义女,还是被督军认定为“长女”的义女。
盛柔贞总以为,颜心特擅长迎合,八面玲珑、手段了得,这才让夫人和督军如此喜欢她。
实际上,她贞静内秀,寡言少语。不木讷,但也不会表现。
盛柔贞还打听过,说她会医术、会算卦。
可不管是卦姑还是医女,都只是“三姑六婆”的一类,哪怕她做得再好,又为什么能赢得如此高的尊贵?
盛柔贞不懂。
她有点迷茫,看不透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