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是属下的一片好心,秦风也没有拒绝,他打量着面前冻得脸颊通红的妇人们,从头依次开始询问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三十来岁的妇人,低着头,不敢直视秦风,紧张地紧紧攥着拳头:“草妇没有名字,冠夫姓,村里人都叫我张家媳妇......”
秦风点了点头:“张家媳妇,你是被吴家抓来的,还是自愿来做苦力的?”
一听这话,张家媳妇就忍不住掉眼泪,抽泣道:“草妇在家好端端的,吴家人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草妇抓了过来,还说遇到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只要去了王都,每月就可以领到一百五十文钱,或是一石粮食,用以越冬。”
“可是......可是......草妇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大的也才六岁,小的还没过周岁。”
“草妇和丈夫这一走,那三个孩子全都要饿死。”
说到这,张家媳妇情绪激动,直接跪在地上,嚎哭起来:“求秦侯爷做主。”
秦风之所以亲自跑到长水县,就是担心会有乡绅从中盘剥百姓,结果还真就被他给猜中了。
自己花了钱,还干了一堆造孽的事,这也太亏了。
不等秦风回答,一旁的柳明已经轻声安慰起来:“张家媳妇,你不必担忧,侯爷亲自来长水县,就是来给你们做主的。”
听到这话,张家媳妇这才止住哭泣,抬头看向秦风,尽管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与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权贵名流不一样,可是对方真的会帮自己一个贱民做主吗?张家媳妇依旧有点不敢相信。
秦风没有急着答复张家媳妇,而是扫了一眼男人堆,随口问道:“谁是她的男人?”
人群中一个精瘦男人,早已经安耐不住了,他几步跑到秦风面前,跪下就磕头,至于为了什么磕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秦风使了个眼神,示意柳明把精瘦男人从地上拖起来。
“虽然这些造孽的事,都是吴家干的,但我毕竟是幕后金主,理应负有一定的责任。”
“你叫什么名字?”
精瘦男子连忙回答:“草民张二牛。”
秦风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拿出钱袋,从里面取出一块碎银子,还不到一两。
在场众人,心里阵阵犯嘀咕。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绝不会相信,像秦风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会用碎银子,要知道,即便是县城里的豪绅,随手也要扔出几两银子,阔绰得令人发指。
秦风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况且以他现在的心态,早已经对“挥霍享乐”失去了兴趣。
“把吴家人带过来。”
一直在远处叫嚣的吴恒,本来还打算找回场子,让秦风知道,在这长水县,究竟谁说的算。
结果他叫嚣了半天,没人理他,随着秦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宁虎直接冲上前来,还没等吴恒反应过来,鼻子就挨了一拳。
这一拳下去,眼泪鼻血横流。
吴恒疼得呜咽不止,手里的刀也被宁虎踹飞了,紧接着后脖领被抓住,直接提溜到秦风面前。
在场的吴宅护院全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