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也察觉了夜北忱的反应。
知道他的意识在做抗争,她只能暂缓指令,改继续催眠,“阿忱,放松下来。”
“你现在很累,安心的睡觉吧。把神经放松点,不要紧张,不要想任何的事情......”
夜北忱犹如被梦魇魇住一半,脑子里明明是的清醒,却又醒不过来。
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苏清是个对自己极狠,高度自律的女人。
尤其是在她感兴趣的学术领域,她更是将一切都要做到极致通透。除了生物学研究,她对于催眠术,也非常精通。
“阿忱,继续放松......”
“不行,不能被她控制。”夜北忱心底又喊了声,更用力的咬破了舌尖。
巨疼使他又清醒了些许。
同时,他心里又很清楚。他如果做出反抗的话,苏清会采取更深层次的催眠。
倘若他的身体是正常状态,那肯定不会被她轻易控制和催眠。
可是现在,他种了病毒,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倘若苏清再给他注射安定之类的药,他更加没有反抗的能力。
夜北忱大脑在飞速运转。
短短数秒,已经想出了好几种对对的方法。
他现在只能装作被她催眠。
只有这样,苏清才会放松警惕。
夜北忱不在抗争,眼珠子也不在极速转动,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阿忱,好好休息。”苏清见他肌肉松弛下来,她也松了一口气。
用手摸了一下额头,一头都是冷汗。
催眠看似很简。
其实需要全神贯注,精神高度集中。
做一场催眠,是非常累人的。
尤其是,催眠那些意志力坚定的人。更加要全神贯注,不能有一丝松懈。
见夜北忱彻底沉睡,苏清无奈的吸了一口气。
他的意志力太坚定了。
现在只能将他催眠睡着,想要再对他进行更深层次的催眠,暂时是不可能了。
她也完全没有精力了,加上今天开了一天的车,又搞了一天的卫生。
现在已经精疲力尽,需要休息一下。
“阿忱,你好好睡一觉。”
“我也好累,我也要好好睡一觉。今天就不洗澡了,等明天我在帮你洗澡......”
苏清说着,直接就瘫倒在他怀里。
不到两分钟,她就忍不住进入昏睡状态。
......
一个小时后。
夜北忱打了一个激灵,昏昏呼呼的醒了过来。他缓缓睁开双眸,只觉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缓了好半响。
眼前的眩晕感才逐渐散去,胸口也像被什么压着一样,沉的很。
苏清枕着他的手臂,仍然在他怀里沉睡。
她本身就有病,今天又足足折腾了一天。精力已经完全透支,现在实在撑不住了。
夜北忱眉峰一皱,心底生出一股厌恶。
同时,他的眼睛在四处乱扫,寻找可利用的东西。
他不能再姑息她的所作所为。
她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触犯了他的底线。
眼睛扫射了一圈,只有桌子上的水杯可以利用。
夜北忱微微一动,鼓起全身力气。将身体移到桌子旁边,颤巍巍的伸手将玻璃杯抓了过来。
与此同时,苏清也被惊醒了过来。
她一睁开眼,就看到夜北忱举着玻璃杯,一脸阴狠的盯着她。
顿时,苏清心底一惊,“......阿忱,你醒了?”
夜北忱顾不上思考太多,鼓起所有的力气,朝着她头上狠狠的砸去。
“呯--”一声。
玻璃杯在苏清的头上碎裂。
“阿忱......”苏清虚弱的嗫了一声,弱弱的倒在床上。
殷红的鲜血,顺着额头流了出来。
夜北忱眼神浮现一丝冷硬。
苏清头破血流,映红的血流淌到了枕头上,“…阿阿忱......”
夜北忱举着半拉玻璃残渣,眼神泛出一抹凶狠。
现在,只要他一狠心。再给她重重的一击,就能彻底要了她的命。
“…阿阿忱,你杀了我吧......”苏清虚弱又凄楚的看着他。
夜北忱将碎玻璃高高扬起。
可惜,他犹豫了几下,终究还是下不了这个狠心。
他明明不是一个软心肠的。
可看着苏清幽怨又可怜的眼神,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她只是太爱他。
从而做了很多不理智的事。
夜北忱吐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碎玻璃丢了。转而将苏清的头偏向一旁,用尽全身的力气敲在她的后颈处
苏清吟了一声,弱弱的昏了过去。
夜北忱深喘了一口气,跄踉的站立起身。
随后,连滚带爬得向外面走去。
既然苏清说会给他注射第三支病毒血清。那么,病毒血清肯定就在屋子里。
他要赶紧找到,然后给自己注射。
夜北忱撑着意识,跄踉的从卧室走到客厅。
客厅的一角,零零散散堆着一堆东西。有日用品,也有吃食和药品等等。
“咳咳…”夜北忱跌跌撞撞向着那堆杂物扑了过去。
“扑腾!”
夜北忱真个人摔在地上,只能艰难的爬了过去,开始哆哆嗦嗦的寻找血清。
终于…
在一顿药物之中,发现了一支药剂。
“这个应该就是......”
夜北忱拿起血清,可是手抖的根本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