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才刚换好药的呼延钊正准备休息,冷不防就见沈昭云等人行色匆匆的折了回来。
想到先前的商议,不由微微诧异:“不是说要先去探探路,看看以前归属我的还有哪些人没有叛变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事情有变。”
沈昭云面色冷沉,与她同行的拓跋玉容还有沈南沈北等,也同样是一脸凝重。
呼延钊瞧出端倪,忍不住心里一咯噔,有些着急道:“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动手了?”
“动手的确是有人动手,可却不是王后与大王子。”
沈昭云顿了顿,叹了口气:“据传,你父王昨夜忽然苏醒,而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苗疆王后,除了苗疆王后,所有与此事有所牵连的王孙权贵,也全部遭到了清理,便连你,也成了被朝廷通缉的钦犯,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不,这不可能。”
几乎是下意识的,呼延钊也与拓跋玉容做出了同样的反应。
可是很快,他却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不对,倘若消息不是真的,你们肯定不会这般郑重其事,而且也不会忽然折返,所以王后还有其党羽,当真都已经被伏诛了?”
“朝廷已经张了王榜,自然千真万确。方才我故意绕远路,还去行刑的菜市口看了看,那里早已血流成河了。四哥,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父王怎么会……”
拓跋玉容着急,忍不住插话了一句。
如果宫里已经变天,那她的母妃跟幼弟该怎么办?
他们可都在王后跟大王子的手里,可如今王后早已身死成为人彘,而大王子也是下落不明。
那这世上,岂不是再无旁人知晓他们的行踪了?
忍不住,拓跋玉容就焦急万分。
“或许,如今宫里的,早就已经不是父王了。”
“不是父王?”
听闻呼延钊的话,拓跋玉容不由蹙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父王,难道还是别人?”
蓦的,拓跋玉容忽然想起了一个关于王室的传闻。
传闻在苗疆建国之初,就有包藏祸心的王族之人妄图混淆视听,颠覆王权。
所以在当时黑暗大祭司的加持下,他们用蛊术炼造了一种霸道无比的剧毒幻面蛊。
只要饲养者与幻面蛊心神相通,便可借由幻面蛊吞噬旁人的身体,然后再借由旁人自己的血脉,幻化成对方的模样。
只要不仔细辨认,几乎一般无二。
难不成,父王早已被幻面蛊的持有者所替代?
可幻面蛊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消失了,它怎么可能还存在。
面对拓跋玉容的疑问,呼延钊深叹息了口气:“别忘了,不管是庄无邪还是百里凤澜,可都是玩蛊虫的绝顶高手。所以如果王宫里真的发生了叛乱,而父王又性情大变,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真的有人取而代之了……”
而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唯一有可能取而代之并且有能力实现的,也就只有庄无邪与百里凤澜了。
“我去杀了他们!”
拓跋玉容得知真相,立马便想立即冲入王宫,可却直接被人拦住。
呼延钊道:“如今敌在明我们在暗,反而有些好办,可倘若我们全部曝光,可就得不偿失了。以庄无邪跟百里凤澜的手段,他们必定会赶尽杀绝。到时候别说是你们,只怕整个苗疆的百姓都要遭殃。我不是什么好人,可我也绝不允许自己的子民就这样白白枉死。”
“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许久不曾说话的慕容尘忽然发问道。
这一次来苗疆,除了要帮拓跋玉容救人外,拯救慕容湛的性命,更是重中之重。
如今因为没有对症内功心法的压制,慕容湛的寒毒已经一日重过一日。
已经有好些天,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昏睡了。
如果不是还有沈昭云的毒针进行压制,只怕慕容湛早已爆发。
“很简单,既然他想瓮中捉鳖一网打尽,那咱们就反其道而行之,来个自动入门,釜底抽薪。”
“你的意思是……”
呼延钊压低了音量,立即低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