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道看起来非常隐秘,而且常年没什么人通过的样子。
如果不是地上留下了清晰的脚印,恐怕都要误以为这里已经被废弃了。
沿着脚印,慕容湛果决的看到,有两个人一前一后通过了这里。
而且十有八九,便是庄无邪跟沈昭云。
意识到沈昭云与庄无邪很有可能就在前面,他自然不敢大意,直接以最快的速度,身轻如燕的往前缀了过去。
拓跋玉容毒功了得,同样也是懂轻功的。
两人便一前一后,落在了一处院子的外墙上面。
借着墙头枝蔓的遮掩,两人才刚刚探出头,就见一道黑影袭出,猛的扣住了一道纤弱身影。
而那身影不是沈昭云又是何人?
慕容湛按捺不住,立即就要飞身上前,却被拓跋玉容死死的拦住。
拓跋玉容沉声道:“急什么,现在对方还没露出全部行踪,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引我们上钩,还有别的埋伏,倘若中计,只怕我们全部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
尽管心忧如焚,可慕容湛也明白,此时拓跋玉容说的,的确不无道理。
所以尽管很忧心,可他也只能隐忍了下来,等候对方的进一步动作。
院内。
庄无邪一身黑色的披风斗篷,直接如拎小鸡一样,把沈昭云拎入手里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满目阴邪的脸上,尽是得逞的快感。
“沈昭云,你当真以为老夫全无知晓,什么都由着你们算计么?”
“所以,你是故意的?”
沈昭云被制住了脉门,倒也完全不慌。
她只是盯着庄无邪的眼睛问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故意引我来,好引我上钩?”
“不错。”
庄无邪笑了笑,阴冷的面容显得更为狰狞:“你以为策反了拓跋玉容,又与慕容湛暗通款曲,老夫便拿你们没辙了?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所有的阴谋阳谋,都逃不过我家少主的机谋。如今,便是你们的死期。”
说罢,庄无邪便猛的抛出一股白烟。
沈昭云一经嗅到,就立马暗道了一声不好。
“快,屏住呼吸!”
几乎是下意识的,沈昭云立即朝慕容湛他们藏身的地方说道。
可饶是如此,一切仍是太迟了。
那白烟弥漫得太快,转眼间,慕容湛与拓跋玉容便双双中招。
饶是他们有避毒丹护体,也依然无济于事。
而就在几人中招的同时,无数训练有素的灰袍老者,齐齐在断臂神秘男的带领下,出现在了沈昭云他们面前。
不管是沈昭云还有慕容湛,通通都被打下,跌落在了地上。
“阿云,你没事吧?”
尽管如此,可慕容湛还是第一时间,关心起了沈昭云的安危,努力把她扶了起来。
而一旁的拓跋玉容,也借力慕容湛,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
“无事。”
沈昭云摇了摇头,迅速改变方位,与慕容湛成了背靠背的趋势。
拓跋玉容则站在稍离两人一点。
庄无邪恭敬的上前,直接朝断臂男人行礼。
“少主。”
“唔。”
男人微微点了点头,慢悠悠揭下了头上的面具。
想不到,在惨淡的月光下,他竟有一张与慕容桓极为相似的脸。
也难怪庄无邪在服侍了慕容桓后,又会转而投靠他了,想不到,他竟是与慕容桓如此有渊源。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可慕容湛还是厉声喝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会与慕容桓长得如此相像?难道……”
“慕容湛,既然你已经什么都猜到了,又何必喘着明白装糊涂,不错,我与慕容桓的确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不过不同的是,我才是真正的正室嫡出,而他,不过一介宫婢之子。”
“一介宫婢?”
本能嗅到猫腻,慕容湛瞬时震愕道:“难道,当初被你们算计遗弃的,根本就不是幽兰国的王后,而是幽兰国的宫婢?”
“是又如何。”
只以为胜券在握,顿时,神秘男人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当年为了覆灭南楚,我父皇不得已才出此了下策,可是要我父皇舍弃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又如何甘愿,所以,便只能牺牲钟情于他的忠心仆妇了。那个慕容桓的亲娘,不过是我父皇的死士护卫而已,她爱我父皇爱得死心塌地,可也不过是我父皇出兵南楚的垫脚石。只是我万没想到,到了最后,她竟然会选择背叛……所以,她只能死了。不过你们南楚皇族,也是争权夺利,所以,本主便利用了这一点,让他的母妃惨死,然后再嫁祸给了你们,由始至终,这都只是本皇子的报复罢了。”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你复仇的一步,你的目的,就是要叫南楚皇室分崩离析?”
“没错。”
男人冷酷笑了笑:“我只以为筹算机谋,可万没想到,慕容桓居然这么没用,明明本主都把刀递到他手上了,可他竟然仍没杀得了你。不过没关系,今日、本主亲自出马,你们自会死无葬身之地。”
“呵,好一个死无葬身之地,你可真是大言不惭,你以为困住了我们,便可以将我们尽数击杀么?你可别忘了,我除了慕容湛外,可还有义兄跟表兄。”
“义兄跟表兄?你是说那个叫沈钧的男人还有靖安侯洛云枫么?如果不是有十全把握的,你以为本主会以身涉险?来啊,立即杀了他们!”
伴随着男人的一声令下,立即无数的灰袍老者,齐齐朝沈昭云他们攻了过去。
他们本就中了庄无邪的算计,此时想要应对,根本疲力。
眼看着沈昭云跟慕容湛就要受伤,斜拉里,胡青牛却忽然吹胡子瞪眼,带着沈南沈北,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