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云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镇国公府,直接从沈钧那里要到了手令。
随后,她便去了关押云若蔷的黑牢,想要与她好好攀扯攀扯。
可很遗憾,沈昭云到的时候,云若蔷居然病了。
不但瘦骨嶙峋,整个人都烧得糊涂,失去了知觉,便连身上的那些伤,似乎也都没有好过。
沈昭云记得,沈钧决定留下她一命,永远的让她在监牢里度过的时候,可是特意安排了人,替她诊治的。
毕竟夫妻一场,纵然云若蔷恶毒可恶,可沈钧也没有故意折磨人的打算。
难道是有人阳奉阴违,故意折辱了云若蔷?
思及此,沈昭云顿时眸色一冷,冷冷道:“究竟怎么回事?!国公爷只说要将她永远关在这里,可没说要她的性命!”
“姑娘,我们也很冤枉啊。”
陪侍在一旁的牢卒见状,连忙叫苦不迭,吐起了苦水:“自从国公夫人被关来后,我们一直都尽职尽责,深怕有个怠慢或是好歹,可国公夫人极不配合,无论谁靠近,都会癫狂咬人,后来,我们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把她治好,并且清理了伤口的。可三日前,国公夫人忽然又病了,而且还病入膏肓,无论我们的狱医如何诊治,都是药石无灵。原本,我们也是打算今日就去国公府禀报的,没曾想姑娘就来了。”
“噢?竟还有此事?”
沈昭云倒是没想到,这其中居然还有这样的曲折。
既然已经得到了医治,那云若蔷为何又会突然生病?
莫不是她体内的蛊毒,还并未完全去除?
而当初蛊毒消退的痕迹,也不过是假象?!
思及此,沈昭云赶忙道:“快,立即打开牢门,我要亲自为她诊治!”
“是!”
牢卒自然不敢怠慢,连忙便打开了牢门。
沈昭云跨过门槛,快步走了进去。
可刚要靠近,就明显从云若蔷身上嗅到了一股腐烂恶臭的死亡气息。
此时因为高烧,云若蔷早就已经半昏迷了过去。
即便是察觉到了身边来人,她也是没力气了。
沈昭云不敢大意,赶忙戴上一副自制的羊肠手套,开始为云若蔷诊治。
云若蔷身上原先留下来的那些伤,明显都有了腐烂的痕迹。
此时所有的伤口都已经化脓而且感染。
如果再不进行有效的医治,只怕很快命就要休矣。
沈昭云可还要利用她,从她的嘴里探听出神秘幕后人的身份以及关于福寿膏的事情,自然不可能让她这时候有事。
迅速掏出银针,她直接便替她诊治起来。
很快,云若蔷的身上就插满了银针。
而随着银针的运行,云若蔷原本滚烫虚弱的身体,也渐渐有了好转。
不但气温有所降低,便连气色,也好看了很多。
沈昭云微微松了口气,才刚要把配置的药给云若蔷服下,没想到她就睁开眼苏醒了。
几乎是看到沈昭云的瞬间,她就立马爆发,用力的把沈昭云推到了一边。
“你是谁,想干什么?是不是沈昭云那个贱、人,想要来害我的儿子?”
“不,不行,绝对不可以!”
“我的鹫儿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能抢走!”
癫狂陷入无意识的云若蔷,立马便疯狂的在监牢里寻找了起来。
当发现稻草床的角落,有个脏污的襁褓时,她立马便欣喜的扑了过去,将整个襁褓牢牢抱在了怀里。
“太好了鹫儿,娘终于寻到你了。怎么样,你冷不冷?饿不饿?娘是国公夫人,娘这就让人替你准备吃的好不好?听说羊奶补人,要不我们鹫儿先喝上一碗?”
“蔷薇,蔷薇!”
说着,云若蔷就忽然大吼了起来。
好像,又回到了当国公夫人的时候。
可喊了半天,却是无人回应。
顿时,她又开始发飙了:“作死的贱蹄子!又作懒去哪里躲清闲了?是不是看本夫人不得大爷宠,你们便一个个的都想算计我,巴不得我赶紧被大爷休弃?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大爷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且我如今,还有了大爷的孩子,你们可休想爬上大爷的床,越过了我去。”
“我是国公夫人,我才是明媒正娶,哈哈,哈哈哈……”
陷入了语无伦次的云若蔷,完全是想一出是一出。
整个人当真是疯得没边了。
由始至终,沈昭云都静静的看着她。
虽然不清楚,云若蔷是不是真的已经发疯,可今日,她必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想了想,沈昭云立马便故意哄道:“夫人,大爷马上就要回来了,你不去二门接一接吗?”
“接?”
“对啊,大爷打了胜仗,马上就要班师回朝了,大爷说夫人给他添了一个爱子,他真的很是欣慰,这一次,就是要回来感激夫人,顺便与夫人琴瑟和谐,再也不分离的。”
“当真?”
云若蔷完全一副被蒙蔽了的样子,果真痴迷的朝沈昭云慢慢走了过去:“大爷要回来了,那我得去好好梳洗,蔷薇,你好好看着孩子,我去去就来。”
“是。”
沈昭云顺着她演戏,可手刚要接触到襁褓,云若蔷便眼神一凛,猛的发难。
沈昭云猝不及防,顿时胳膊被一枚钢针刺到。
顿时,剧痛的酸麻袭遍了她全身。
沈昭云震惊,连忙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云若蔷。
云若蔷发了狠,还想在沈昭云的胸口补一下,可守候在门外的牢卒,却已经发现了端倪。
“你在干什么?!”
牢卒惊恐万分,连忙就朝云若蔷扑了过去。
云若蔷吓了一跳,赶忙就把手里的钢针扔了出去。
钢针刺入了牢卒的身体,立刻令他晕厥。
云若蔷不敢耽误,赶忙桃之夭夭了。
可最终,她又折返,带走了跌落在地上的脏污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