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沈昭云早早的便出了门。
而邬云祁,也带着邬善离还有邬云芳,如期而至。
抛开旁的,邬云芳跟邬善离还是很单纯的。
所以沈昭云很友好的与他们打了招呼。
临了,才与邬云祁上了一辆马车。
邬云芳倒是没想到,居然几日未见,自家大哥便与沈昭云熟识到了这样的地步。
当即,就故意调侃道:“阿离,看来你很快就会有母妃了。”
“是吗?姑姑说的是昭云婶婶吗?倘若昭云婶婶可以成为我的母妃,阿离自然是一万个愿意的。”
于是两人,就喜滋滋的畅想了起来。
而沈昭云这边,与邬云祁挑明了摊牌后,两人却是陷入了凝重。
依照约定,邬云祁的确给沈昭云带来了更多的消息,可同时,也把事情推入了一个更大的僵局。
“……依照那些线索,我查到了七煞楼,可七煞楼并非真的七煞楼,而是一个庞大敛财的江湖组织,据我所知,七煞楼不过只是他们的一部分罢了。在整个南楚乃至苗疆,只要有人的地方,基本都有他们的分部,而他们,也依靠各种各样的技巧,不停的存活在各行各业,所以与其说是一个江湖组织,倒不如说更像一个暗夜中的无冕之国。倘若他们伺机而动,发动暴乱,哪怕是倾尽两国朝廷之力,也未必能够镇压。”
“可既然是如此庞大的组织,却为何两国的民间斥候都未曾发现?而邬王您,又凭什么窥探了其一?”
“这要说起来,可就话长了。”
原来,是之前邬云祁还未受封的时候,偶然接了一个漕运的单子。
可令人狐疑的是,明明那货主说是要运一批药材上京,可最终,所运的却全部都是七煞楼各字部的杀手。
虽然他们遮掩得隐秘,可还是被邬云祁发现了。
最后,邬云祁还顺腾摸瓜,利用漕帮的审讯手段,在其中一个杀手嘴里问出了别的。
七煞楼,不过是一个江湖组织的分部罢了。
而他们所行,皆为替总坛敛财。
七煞楼那么挣钱,所有杀人的勾当,可都是无本万利。
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湖组织,居然需要敛收这么多的财富。
“王爷有好的猜疑吗?”
沈昭云把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直接好奇问道。
“没有。”
邬云祁遗憾的摇了摇头:“不过,我知道他们所有的教众,都会在自己身上纹一朵似梅非梅,似兰非兰的古怪花朵。”
“古怪花朵?”
猛的,沈昭云的脑海里灵光一闪,似是捕捉到了什么东西。
良久后,她才慎重看着邬云祁道:“不知王爷可否把那花的模样给画下来?”
“自然。”
邬云祁笑了笑,随即便从车内带着的笔墨,把花的形状给画了出来:“如此,我算不算是帮了姑娘一个小忙了,那本王所求?”
“王爷。”
沈昭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很感激王爷的看重,可是两个人要在一起,而且相扶到老过一辈子,可不是为了孩子,就可以委屈和将就的。如今阿离世子还小,为了世子,王爷或许可以委屈,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只要世子过得好就成了,可实际,等到世子一长大,他就会脱离这一切,拥有自己新的人生,那到时候,王爷难道还能和离,再去寻找自己的伴侣么?不,第一,我沈昭云绝不会再和离,第二,我也绝不会嫁给自己不爱之人。所以,还请王爷不要白费心思了。”
“你怎知本王便是白费心思?抑或,其实本王早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这怎么可能!”
邬云祁的话,沈昭云自然是不信。
可邬云祁却笑了笑,依旧故我道:“如今我与姑娘,已经算是多了一层亲密的关系,往后,不管姑娘愿不愿意,我都会表明自己的诚意,所以请姑娘,千万不要急着拒绝我,或许,等与本王接触深了,姑娘也会发现与本王在一起的好处。”
“行,那便等到了那时候再说吧。”
沈昭云也没想到,这个邬云祁看似年轻沉毅,却会是这样的一根筋。
明明两人都不合适,怎么就说不通呢。
可既然他不撞南墙心不死,那沈昭云也只能由着他了。
等到踏青归来,沈昭云自然是被客客气气的送回了镇国公府。
而邬云祁为了表示对沈昭云的重视,把所有的线索都交给沈昭云后,顺便还又送了一拨礼物。
漕帮财雄势大,他倒是真有骄傲的资本。
沈昭云疲累了一天,正想回房间里休息,闻讯而来的慕容湛,就再一次眸光沉沉的来了。
一看到他,沈昭云就觉得头大。
昨晚不欢而散,她可到现在都还没有舒心呢。
尤其是后面慕容湛离开时,忽然撂下的那句话,她的心里更是烦闷。
“我现在没功夫跟你攀缠,要是太子殿下无事,就请自便。”
说完,沈昭云就自顾躺了下去,寻了个熟识的姿势歇息。
慕容湛看她这样无视自己,自然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发脾气,就只会把沈昭云推得更远,他便忍不住心塞。
“抱歉,昨日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我是诚心诚意,来给你道歉的。”
“什么?”
沈昭云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慕容湛,你没吃错药吧?”
如今的他,真的人设都崩完了。
“我没有,而且我现在很清醒,我只是不开心,你居然真的去陪邬云祁踏青而已。明明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而我们还曾成过亲,可你居然都没有与我踏青过一次。”
“所以这还是我的问题了?!”
沈昭云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随即便把邬云祁画的那朵花拿了出来:“殿下且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
慕容湛下意识的伸手接。
可当看清花的样式,不由眸色巨变:“这是从哪里来的?为何会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