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一出,无疑是晴天霹雳。
沈昭云倒是不震撼赵怀德会忽然逼婚,她是很震惊,赵明月居然还活着而已。
毕竟赵怀德夫妻,每日标榜的仇恨,可都是楚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
可现在,赵明月居然还好生生的活着。
那他们所谓的仇恨,未免也太过讽刺。
“抱歉,此事我做不了主。”
沈昭云不敢托大,直接选择了回绝。
而显然,赵怀德并不意外。
“楚王妃先不要忙着拒绝,如今乱世咋现,你们想要我兖州与楚王坐上一条船,就自然得有所付出才是。我不过,只是让楚王娶了我女儿,可不是要她休妻另娶,你至于这么敏.感谨慎?!照我说,当初你与楚王的婚约,不是也来路不正?!”
“笑话,不管坊间如何传言,我与楚王的婚事,始终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可比不得赵州守的趁人之危。倘若赵州守非要一意孤行,说不得,咱们也只能撕破脸了。左右,贵公子的命都还掌握在我手里。”
说毕,沈昭云便要强势离去。
慕容尘跟灵风见状,自然也是亦步亦趋的跟随。
“好!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说不得,我也只能做回小人了。来啊,立即将人带上来。”
沈昭云怎么都没想到,会在此时见到宝珠。
尤其她还瘦骨嶙峋,伤痕累累。
“小姐!”
看到沈昭云,宝珠直接就要奔过去,可很快,就被押她来的侍卫给拦住了。
“对不起小姐,都是宝珠没用,自从府里出事后,宝珠就悄悄逃了出来,可是宝珠多方打听,都没有您的踪影,后来宝珠随着一个商队,就来了兖州这里。”
再后来,因缘巧合,宝珠居然入了州守府做事。
并且很快,就被人发现了身份。
最终,宝珠不得不成为了人质。
“赵州守,如此为难一个下人,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
“为了自己的女儿,赵某也是身不由己。”
不知为何,沈昭云总觉得赵怀德此时的表情有些愧疚。
可具体愧疚的是什么,她却又说不上来。
无奈,她只能选择了妥协。
毕竟从传来这个世界到现在,宝珠可说是为数不多,对她全心全意掏心掏肺的人。
她怎么都不可能,不管宝珠的死活。
“这是施针的手法与药方,等到禄公子醒了,便可给他施针止痛并喂药了。”
沈昭云选择了妥协,把照顾招录的针法与药方,全部留给了府医。
府医审阅没有问题后,便微微颔首,朝赵怀德点了点头。
赵怀德微微松了口气,这才命人,将宝珠还给了沈昭云。
“小姐!”
宝珠一得了自由,就猛的扑入了沈昭云怀里。
沈昭云也是感怀得不行,同样紧紧拥住了她的后脊。
“没事了,乖,有我在,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出事了。”
“嗯。”
宝珠开心又难过的抹了抹眼泪,最终,破涕为笑,给了沈昭云一个安抚的眼神。
此行众人算是无功而返。
在赵府又待了半日,便迅速离开了。
等到紧赶慢赶,回到兖州与涿州的交界口的时候,逃难的难民,早已蜂拥而至。
“快,快,新帝的大军已经打过来了,听说咱们王爷准备要弃城,咱们若是现在不跑,只怕很快就要成为新帝刀下的亡魂了。说来说去,咱们楚王真是不应该,明明都已经有大好的前程了,为何还要如此想不开,居然弑父杀君呢。难道当皇帝,真的就那般好?”
“谁说不是。”
“可我怎么听说,王爷是无辜的,真正杀害先帝的,其实另有其人。”
“嗨,管他什么是不是另有其人,总之,一旦爆发战争,最受苦的就是黎民百姓。咱们什么时候,被王权贵族在意过死活了?”
所有的难民都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沈昭云没想到才离开几天,就出现了这样的舆论大反转。
往常,所有涿州的百姓,可没一个说楚王不好的。
“老乡,请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前边大军压境,楚王不是做了积极准备,正在努力与人抗敌吗?”
“什么抗敌,人家是名正言顺的新皇,咱们楚王不过是乱臣贼子,所有的诸侯将相,人人得而诛之,小姑娘,如果你还是想回涿州,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楚王的战舰,早就被新帝炸翻了,如今楚王生死未仆,他手底下的那些兵,早就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什么?这不可能!”
如果楚王拜了,那义兄还有表哥他们怎么办?
还有外祖母跟湘湘……
沈昭云不敢再等,连忙快马加鞭,更快的往涿州的楚王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