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对方服下药,又商议好了再碰面的时间后,沈昭云等便迅速离开了。
回程的路上,慕容湛一直都蹙着眉。
沈昭云看他似乎有些不高兴,忍不住问了一句:“王爷怎么了?可是不太赞同我们的做法?!”
“是。”
关于这一点,慕容湛倒是没有隐瞒。
“我们要回南楚,可以想其他的法子,又何必牵连无辜。”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王爷还有更好的法子么?!如今咱们被卡在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呼延钊跟烈阳家的追兵就追来了,还有肖云天……咱们来了苗疆的消息,肯定瞒不了多久,到时候他在南楚找不到人,肯定会派人秘密来这里……你觉得,仅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我们能撑多久?!这不过是万不得已时的权宜之计,只要小心谨慎一点,我相信没有大碍的。更何况,到时候万一真出了纰漏,我们大不了演戏演得逼真一点,把他们全部摘干净,南楚虽然变了天,可多少是个讲理法的地方,我就不信肖云天真敢这么胡乱特杀。”
“没错,我觉得小云儿说得在理,所以我举双手赞同,这种时候,就不要讲什么君子不君子了。倘若我们不能拨乱反正,还不知肖云天要害死多少人。总之,我们小心谨慎一点,尽量不牵连他们就成了。”
“可是……”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王爷就不要再婆婆妈妈了。”
沈昭云不想再纠结,虽然这事,的确是她做得不地道。
可她的确是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但凡有另一条路可以走,她都不至于这样。
三人没有再继续讨论,而是回了暂居的客舍,把事情同齐氏他们说了一下。
齐氏见沈昭云居然要挟人,虽然有些不赞同,可也没有说什么。
最终,在庆云班结束表演后,沈昭云等来到了他们的落脚地。
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出来,窦班主便让沈昭云还有齐氏他们,全部藏进了戏箱。
夜已深,所有人都渐渐陷入了沉睡。
庆云班却在窦班主的带领下,折返了关卡。
负责守卫的官兵看到是他们,都忍不住纷纷打趣:“今日可是黑河镇萧家老太的八十大寿,你们在那里搭台唱戏,肯定是赚了不少油花吧?”
“呵呵,承让,承让。”
窦班主心里紧张得不行,可面上,却尽量镇定。
将一个小小钱袋拿了出来,窦班主直接递给了守卫头领:“一点小意思,陈爷拿着带兄弟们去买酒。”
“窦班主客气,其实咱们都是这么熟的老熟人了,往后要是再过境,我准还给你开小门。”
对方熟稔的接过了钱袋。
仔细的掂了掂后,才满意收入了袖带。
有了银钱的打点,后面甚至连检查都没检查,南楚的守卫便直接给戏班放行了。
窦班主微微松了口气,连忙便招呼戏班的人,把所有箱笼都推过了关卡。
进入一旁的官道后,一行人正要迅速离去,一队装备精良的传讯官兵,却忽然袭了过来。
“肖相有令,明日新皇会亲自过境,去迎苗疆的和亲公主过来,尔等一定要保持警惕,随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免得被犯上作乱的贼子钻了空子。”
“是。”
守卫头领点头哈腰的行了过去。
待接了传讯兵给的公文后,便立马目送他们离开了。
沈昭云等待在戏箱里,正狐疑被掌控的慕容桓怎么会忽然来了这里,一阵踢踢踏踏的马蹄声便又快速响了起来。
“急报!有密探来信,说贼子已经从苗疆境内折返,往后无论任何过往车辆及人,都必须严格查办!”
“是!”
守卫头领闻言,哪敢怠慢,连忙便应承了下来。
正当他以为这队官兵也会马上离开时,为首的却忽然扬了扬马鞭,指了指安静候在一旁的戏班等人。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过境?”
“官长有所不知,他们是天誉城里的戏班,因为去黑河镇表演了大戏,所以才回来晚了。这不,正赶着宵禁,想回去休息呢。”
“休息?”
来人眯了眯眼,看了看巨额的大箱子,又瞧了瞧班主等人,忍不住戏谑道:“不过是外出唱戏,哪里需要搬弄这么多东西,而且这箱子,一看就是新置办的,莫不是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官兵下了马,正想朝其中一个箱子伸出手去,一粒不起眼的石子,便急速飞向了官兵的坐骑。
“吁——呼呼——”
马儿被击中后臀,顿时受惊不已。
还没等官兵反应,就立马疯了一样,朝关卡的另一边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