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路?”
沈昭云拧了拧眉:“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是打算与我们分道扬镳了?!”
“是。”
慕容湛点了点头:“后边的路,比想象的更难走,本王身为男人,不可能再拖累你们。无论成功与否,一切都由本王自己来扛。若成,你们便可顺利回京,恢复身份;若败,便是本王自食后果,与人无尤。本王会安排你们去塞外,不论是放羊牧马,还是做些别的,凭你的实力,本王皆信你可以把日子过得很好。”
“所以王爷撇清之前,打算要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什么?!”
沈昭云似笑非笑,有些不辨喜怒的看了慕容湛一眼。
慕容湛沉吟了一瞬:“阿尘已经去烈阳家打听过,但整个烈阳家都防护得铁桶一样,所以想要证据,咱们就必须得从内部瓦解。而据我们所知,烈阳家明里已经退出朝堂,可真正支持的,其实是宠妃出的三王子,可二王子才是正室嫡出,才是众望所归,所以我们要利用这一点,让二王子跟三王子狗咬狗,到时,我们方可渔翁得利。”
“王爷是打算利用二王子,去打击三王子跟烈阳家,挫伤苗疆锐气的同时,也救出烈阳家跟继后勾结的把柄?!”
“是。”
慕容湛叹息了一声:“我们出事的消息,肯定瞒不住,相信很快,苗疆这边就会有所动作。如果不自救,不但我们会有性命之忧,便连边地的百姓,也会遭受战乱之苦。你没有上过战场,根本不明白那种战火荼毒带来的杀戮与绝望。我既为楚王,又是皇家子,自然便得为天下百姓谋一份福祉。否则本王,算什么男人。”
“好,既然王爷有这种觉悟,我自然也不能拖您后腿,可我会的,也就是一点医术,单凭这个,只怕也不能贸贸然的上门,直接就挑拨离间吧?”
“自然,既然本王提了出来,自然便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说毕,慕容湛便朝沈昭云耳语了几句。
沈昭云听完,不由眼前一亮。
“王爷,这主意是你想出来的吗?感觉也太损了。”
“损?”
慕容湛微微蹙了蹙眉:“这主意是阿尘出的。”
“尘世子啊?怪不得,以王爷这一板一眼的冷漠态度,想必,也只有尘世子这么跳脱的人,才能想出这样的法子了。不过这样也好,如此一来,咱们便一劳永逸,不必费什么空心思。”
“嗯。”
慕容湛勉强点了点头。
可看着沈昭云有些兴奋的样子,他竟莫名觉得不是滋味。
虽然已经打定了主意,等这件事情结束,就与沈昭云脱离关系,也免得她们再受自己牵连。
可只要一想到沈昭云不属于自己了,他便莫名心慌。
“怎么,你似乎很欣赏阿尘?!”
忍不住,慕容湛好奇了一句。
“是啊。”
沈昭云闻言,没有多想,自然也比避讳:“尘世子性格比较洒脱,跟我也很合拍,而且他不拘泥于世俗的那些条条框框,跟我真的还蛮对胃口的。”
尤其慕容尘还跟她一样,都喜爱美食。
“是么?!”
沈昭云自顾沉浸在自己的感慨里。
却完全没有发现,某人已经酸得冒泡了。
“看来本王,的确是一个多余的人。”
说毕,慕容湛竟自顾离去了。
搞得沈昭云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奇怪,怎么好好的又生气了?自己不是顺着他的话,也没说错什么嘛。”
沈昭云觉得有些无语。
果然即便经历了这些事,慕容湛还是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啊。
不过沈昭云没功夫多想。
毕竟如今摆在众人眼前的,可不是一条什么好走的康庄大道。
就在沈昭云等紧罗密布,忙着与苗疆的二王子搭上关系,然后借机对付烈阳家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南楚皇宫,却是阴寒至极,笼罩阴云。
被烧毁的御书房已经开始重建。
所有的密道,也被重新整理了出来。
不过望着只搭出了框架的御书房,轮椅上的慕容桓却是怔怔出神。
一个随身的小太监,忽然把一件披风披到了他的身上。
“殿下,起风了,咱回吧。”
“好,回。”
慕容桓清浅笑了笑,一身雪白的锦袍,就如同不染世间尘埃的精灵。
可唯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是多么的千疮百孔与血腥肮脏。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来报,说肖云天求见。
慕容桓听了,清冷的眸底,顿时闪过了一抹冷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