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枫听宝云越说越离谱,完全与事实背道而驰,只能赶忙出声打断。
宝云却委屈看了他一眼:“洛世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满盛京谁人不知,虽然表面你与我家王妃决裂了额,可王妃却护你得紧,要不然,她也不会三番五次的替你出面,帮你解围了。不光是这次寒山寺的踏青宴,还有上一次在听涛小筑,明明是洛小姐弄坏了五公主的御赐手镯,五公主不过是斥责了几句,王妃便仗势欺人,让五公主不得不咽下了委屈。这一次,也是因为你们在后山私会,结果被五公主撞破,所以你们才会如此谋算的。谁料现场出了差错,楚王妃不慎掉了下去,你为了撇清自己,便把所有都推到了五公主身上。皇上!”
宝云说完,忽然抬头看了烈元帝一样:“奴婢从小在宫里长大,深受皇恩跟皇后娘娘的庇佑,奴婢实在不愿温柔善良的五公主含冤莫白。所以奴婢才会冒死,斗胆把一切都说了出来。还望皇上明察秋毫,千万不要冤枉了无辜之人才是。”
“是啊父皇,您也知道,我从前是很喜欢洛云枫的,可自从得知被赐婚,不得不嫁给表哥后,我便想与他做个了断。可我邀他去星河湖散步,他却完全不允,善妒的沈昭云更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对我咄咄逼人。当时在场的世家贵女,都可以为女儿作证。后来,女人也是听说有人在后山凉亭私会,怕败坏了贵女们的名声,所以才会带人前往。可熟料,沈昭云跟洛云枫却倒打一耙,说是女儿要害她……女儿不过是顾念亲情,怕令四哥蒙羞,所以才没有将真相说出,没曾想,倒成了他们攻击女儿的手段。”
慕容清反应极快,立马也配合的委屈哭诉了起来:“父皇,您可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女主从小是什么样的人,您可比谁都清楚,往常便是一只蚂蚁,女儿也不忍心随便踩死的,更遑论是一个人。父皇若是不信,尽可以去问当日我带去的所有人。倘若女儿有任何欺瞒,愿意被贬出宫,从此沦为庶民。”
“皇上,其实事情已经明朗了,所谓的算计,不过都是洛世子的自导自演。如今楚王妃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不是他怎么攀咬便怎么攀咬。否则,一旦他们的丑事曝光,无论是靖安侯府还是镇国将军府,只怕都不好交待。皇上是一国明君,可千万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
“你,你……”
洛云枫万没想到他们会这样混淆视听。
如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只怕就是再厉害的清官,也难断这桩官司了。
可难道,真就要让昭云白死吗!?
“皇上,云枫的一身伤不似作伪,五公主派了婢女去买软筋散跟催情药也是事实,在云枫侥幸逃脱的暗道里,甚至还有云枫流下的血迹,皇上若是不信,完全可以查验。倘若一切都是云枫所为,那我何必还弄伤自己?甚至还差点殒命。”
“自然是你怕被旁人识破诡计,所以才置之死地而后生了。洛世子,你说清儿让人去买了不干净的药,可怎么本宫手里,却有不同的证词呢?”
当着所有人的面,肖凤鸾竟把那家药铺的掌柜跟小二都请了来。
最终,他们的结论是,一切都是洛家的逼迫。
是洛家抓住了他们的把柄,以此做要挟,他们才不得不帮忙做为证的。
如此一来,所有前面的证据,便算是基本推翻了。
洛云枫不死心,便又抬出了陆三。
可没等他开口,肖凤鸾就冷嗤反驳道:“既然洛世子连济世堂的掌柜都可以要挟,谁又知道,你是不是对这陆三也做了什么呢。何况一个乡野粗人,凭什么仅仅因为他的一句话,便要本宫金尊玉贵的女儿,接受这莫须有的指摘?他说他的妹妹被本宫女儿叫了去,不知可有证据?”
“有,有的,当时有好几个僧人都看到了。”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对峙。本宫就不信,黑的还能说成白的。”
最终,对峙的结果自然是陆三输了。
当日明明看到了一切的几个僧人,居然全部统一了口径,咬死了根本不曾看到这样的画面。
如此一来,洛云枫的指控便更立不住脚了。
烈元帝虽然明显感知到了猫腻,觉得事情未免太过凑巧,可肖凤鸾做得滴水不漏,即便他有怀疑,也莫可奈何。
“行了,都别争了。”
良久,烈元帝才呵斥了一句:“既然此事双方都有证据,且各执一词,那便等找到了楚王妃的尸首再说吧。还有楚王那边,他的王妃出了事,总不能什么都不交代。你,立即去休书一封,告知楚王,让他尽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