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起床下楼,再倒出来,全程虽然没有说一句话,可是知道他在电话的那头等待着。
不知为何,最开始的所有怨气,还有忐忑的自我怀疑,通通消散干净。
容舒来到了车子前,男人降下车窗,暗沉色的眸子斜睨过来,薄唇淡启,质感冷硬的嗓音吐出两个字:“上车。”
都下来了,不上车也说不过去。
容舒打开了车门,坐进副驾驶座。
“你叫我下来有什么事?”夜晚的天色更加寒冷了些,容舒白天上班之前只套了件单薄的外套,此时感觉寒风刺骨,冷的整个人直打哆嗦。
攥着的拳头放在腿上,忽然被一只大掌握住。
容舒顺着那只指骨分明的大掌,转头看去,对上男人面无表情,甚至透着点儿冷意的俊脸。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墨承渊突然问她。
没有刻意看她,像是不经意间的开口,但说出来的话,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
“你想让我问什么?”容舒装傻。
墨承渊眸子转过来,定定看着她几秒,也不知道是不是容舒的错觉,总觉得她在装傻过后,男人周身气场更冷了些。
车厢里空间密封良好,本来是该阻挡住外面嗖嗖寒风,可此时,容舒分明就感觉到自己脖子也凉飕飕的。
很莫名其妙的感觉,她受不了这种气氛,转移话题。
“你有没有开暖气,把暖气打开吧,我有点冷。”
墨承渊尽管因为女人的回答,心里有些生气,但听到她觉得冷,到底还是出手打开了暖气。
“关于今天晚上的事情——”墨承渊刚起了个头。
就被身旁女人打断,“如果你想说那个女孩只是被你当做妹妹,你们之间毫无关系......我信你!”
墨承渊:“......”
容舒顿了顿,她没有去看他,而是低头看着自己被他牢牢握着的手,“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你,也信你是有苦衷,不得已......可是有些谎言,你说一次就用不了第二次。而我也不是那些脑子有问题的精神患者,我是正常人,有正常人思考,也有知道一切的权利。”
“你哄我也罢,骗我也行,那是我甘愿被你哄骗——,甘愿听信你说的任何话。但也仅此一次......”容舒看他,潋滟映着路边霓虹灯光的眸子里,呈现出抹认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墨承渊嘴角既不可察的微微上扬:“你只甘愿被我骗一次?”
容舒点头,比如他的身份——
还有今天晚上,他跟那个女人的关系。
仅此一次,他说任何谎话她都相信。
可是如果他将这种哄骗方式当做日常,拿她当做傻子一样,各种忽悠欺骗......容舒也不会一直傻傻的,就纵容下去。
她给自己一个期限,在这期限的机会内,如果他辜负了自己的信任,容舒会抽身离开。
本来当初结婚领证,也跟玩闹似的......容舒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归属感。
甚至是跟这个男人一直过下去的信心。
“话都让你说了,你还让我怎么说?”
墨承渊的出声,拉回了容舒的思绪。
容舒去看他。
“今晚上的事情确实有误会,梦婷是家里一世伯的女儿,只不过因为他们做生意导致失败破产,后来两人又相继离世。就留下了梦婷和兄长,这几年梦婷一直被他的兄长安排在国外,我不知道她生病了,所以这次回来,就比较意外——也是出于人道主义行为,替她找了住的地方,帮她兄长,先稳定住梦婷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