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舒低下了头,不知道怎么去说。
墨承渊的三观没有问题,而且对那个梦修贤说的话也很中肯,不能因为曾经的事情,然后对方现在粘上了墨承渊,墨承渊就得对对方负责任。
可是出于同情心理,或者说人道主义道德观,那个女孩子毕竟曾经跟墨承渊有过一段感情。
现在对方人生处于低谷期,她被阻挡着墨承渊不去伸出援手,那么她就是直接的主导者。
伤害那个姑娘的主导者——
容舒总是心软,也总会设身处地去想。
因为在她曾经被周澜和容雪涵联手刁难的时候,那时候还小,她多么的想能有人从天而降,将她从那个家里解救出去。
所以虽然最后都不设想了——
可是转换角度,也许那个正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在经历着病痛折磨的同时,也多么想有那个人能陪在身边。
“就算没了感情,可她现在变成那样子......你也应该同情一下。”
“你心里真这样想?”墨承渊问她。
“怎么可能?”容舒下意识反驳,扭头看了他一眼,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心思:“把自己的丈夫推给前任,我怎么可能那么大度?只不过是我信任你,就像你信任我一样,你告诉我了你跟那个女孩之间的事情,我就选择相信你。”
夫妻之间,本来就是一起过日子的,如果什么事情都带有防备,或是欺骗的目的。
那这场婚姻终究是不能长久的。
容舒已经不去思考,墨承渊最开始跟她领证的目的,不管是因为孩子为了负责任才跟她将就,或者是其他——
容舒不想去剖析他最初的心思,只是自己的内心,她是毫无保留,该是什么便是什么去表达的。
墨承渊一手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然后整个身子斜靠在椅背上,那张英俊的脸上,嘴角略微翘起,本来挺正经的笑,可是不知为什么,容舒就是从中感觉到了一丝邪肆。
她躲闪着离开了眼,“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么的大度。”他凉凉说道。
“你在讽刺我吗?”容舒转头看他。
“没有,我在表达自己的想法。”
但他的想法就像是讽刺。
她解开了安全带,要下车,没想到身边的男人却开口道:“我就不回去了,给奶奶送饭去。”
容舒见他懒散的姿态,清俊矜贵的神情,没有半分情绪波动,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有点堵。
下了车后,冷冷留下一句:“随便你。”
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墨承渊坐在车里,摇头失笑。
看着女人走路的背影,都带着明显生气的气息,他抬手抵着鼻子轻咳一声,掩饰溢出喉咙的笑意。
只不过就是没回应他她,就发这么大的火。
这副样子,倒是跟他的闺女,十分相似。
她还老说闺女像谁?那么的霸道,现在墨承渊找到原型了。

一路驱车回到老宅,老太太和老爷子还没有休息。
一个在花房里照顾自己的花花草草,一个坐在大厅里看自己淘来的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