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们不会真的就以为——将钱还回去,然后上门道个歉,一切就当没发生过?
可能吗?
上洋集团,汽车领域里的佼佼者,如果说墨家独大,上洋这几年的发展,却足以够得上地头蛇的标准了。
基本黑白通吃的那种——
惹到了他们,自己家就别想能有一个安生的。
“阿姨你想的太天真了,你知道这条新闻曝光以后,短短两天时间,上洋集团股份蒸发掉多少个亿吗?您不会真以为,将那幅画的钱还回去,就万事大吉了?阿姨,你也太小看那些豪门的报复心了。”
周澜心里一紧,尽管很不想承认容舒说的,但事实确实是如此。
容德海在家里,每天看着财经新闻股市变动,上洋集团股一跌再跌,每跌一点点——容德海就如坐针毡,只觉自己脖子恐怕都要不保了。
那蒸发掉的几十亿,就算将容家所有资产变卖掉,都凑不够那几亿块钱。
容德海这一次是真的心如死灰,以往生意场上结交的各路朋友,在关键时候,遇到事情一个比一个躲的快。
现在容家有男,帮助的人寥寥无几,踩踏的人反倒犹如过江之鲫——
源源不断。
如果不是容雪涵哭着请求容德海,自己会说服容舒,让容舒承认画是她画的,那这件事情牵连到他们——就还有转圜余地。
还有操控空间。
可是问题就在于这里,容舒当初画这幅画的时候,并没有署自己的名。
而是临摹真迹,将真迹的画师名讳也刻录了上去。
所以就算,周澜想要帮女儿洗清嫌疑,彻彻底底从这件事情里摘干净,找人代替,也得代替有能力的。
是真正的字画大师。
可既然已经是大师了,又哪里看得上,他们给的那点钱,反倒去替他们顶罪?
所以容雪涵最后还是缠上了容舒,她以为容舒依旧像曾经一样,对她们百依百顺。
她们让她趴着,她不敢站着;她们让她躺着,她就不敢爬起来......
可是没想到,容舒跟一个野男人领证结婚后,居然敢不听她们的命令了。
甚至还敢驳斥容雪涵的要求——
被拒绝过了一次,容雪涵用了极大的耐心,才隐忍住动手的冲动,一遍一遍的恳求容舒。
求她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帮帮自己,救救这个家。
可容舒根本就不为所动,无论容雪涵再怎么苦苦哀求,容舒脸上的表情,都不见半分松动。
容雪涵都在怀疑,她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她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家里人的死活吗?
“但这是我能想到,唯一解决这件事的办法。”周澜说道。
容舒冷笑一声,“是要把我推出去当那个替罪羊吗?甚至可能还要让我背上法律的责任,将牢底坐穿吗?”
周澜垂下眼:“也许,你的婆家会有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