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涵突然泪眼婆娑,她大概最近几天,真的是被吓到了。
整个人憔悴的好似几晚都没睡,眼袋沉重,脸色精气神也极为难看。
此时紧紧抓着容舒的胳膊,微微弯下腰,就差要对着容舒跪下了。
“看在我们姐妹一场,姐——你真的忍心吗?”
说实话,容雪涵长相随了她的母亲,额头饱满,眼睛狭长明亮,化完了妆,更显娇艳可滴,明艳动人。
此时哭起来,哪怕脸色苍白的很难看,却也呈现一种柔弱,宛若承袭春雨侵透的小花儿一样,柔弱可怜,容舒相信,只要是个男人,见到她这副样子,也会升起保护欲。
但容舒不是那些男人,看到容雪涵哭,她的内心反倒想起了曾经。
在那个家的时候,继母明面上处处为她好,实际上做出的事情......却几乎能要了她命的存在。
容舒身体底子不好,因为从小饥一顿饱一顿,还有下雨天关小黑屋,潮湿的空气一点点侵透坐在地上,小孩的身体内。
容舒现在到下雨天的时候,就会隐隐感觉到脚踝不舒服,还有身体的其他骨头。
这些伤害都是实打实存在的。
现在对方卖一卖可怜,就让她忘记曾经遭受过的欺辱,容舒不是圣母,此时内心也没有半分心软怜悯的感觉。
她只是平静的看着容雪涵,冷漠近乎是递刀子般的开口:“为什么不忍心?你是不是忘记了,曾经你和你妈妈是怎么对待我的?那个家里,你有的我没有,我有的,你当做垃圾桶随处可扔......我生活在你们母女手里,却是连家里的保姆佣人都不如。你现在反倒来求我,让我承认那幅画是我画的。怎么着,你想让我出庭承认吗?”
容雪涵眼眸缩了缩,容舒前面说了什么,她没有听进去。
注意力只集中在她最后一句,她摇摇头:“没有,只要姐姐在上洋集团二少面前承认画是你画的,他就会停止一切对我,和对我们家的报复。”
“姐姐,爸爸公司快要被他们整垮了,你知道吗?现在那些银行贷款,个个催债,投资商更是宁愿毁约,也要停止资金倾注。还有展台货柜,他们都纷纷毁约,要跟我们家停止合作——姐姐,你真的忍心看着,爸爸努力了一辈子的公司,真的就要这么付之一炬吗?”
“你不用道德绑架我,我说了,这些都跟我没关系。”容舒抽回了手。
容雪涵还想再求:“姐姐——”
心里已经慌了,脑子迅速转动,如果榕树在不为所动,她又该如何?
容雪涵甚至没由来的,自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戾气,看着容舒自持高高在上,也不肯帮忙的模样,容雪涵是真的恨不得扑上前去,狠狠撕碎她的脸。
容舒之前可不敢在她面前这么嚣张的,现在真以为脱离了容家,就可以高枕无忧,事不关己了?
只是脑子里还没想出办法,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冷漠的声音。
“你不用求她!”
容雪涵回过头去,看到自己的母亲,刚才努力回忆那些人对自己的恐吓,才逼出的眼泪,此时是真的落了出来。
“妈......”她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