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下胸口翻涌升腾的怒气,踢开脚下的狼藉,来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吩咐关雅:“去把你妈给我叫下来,她要是不下来,我立马让你爸跟她离婚。”
关雅不敢违背姑姑的意思,上楼叫了好不容易被她哄睡着的妈妈下来。
蔡佩玲状态很差,昨天被墨承渊的人强制性送回家之后,就一直喝酒,撒酒疯——然后逮着关雅当出气筒,将心里所有的怨气委屈,全部发泄在关雅身上。
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被关雅好言好语的求着,这才上楼休息。
此时见到堂而皇之坐在沙发上的大姑姐,就没忍住出口讽刺,“怎么,大姑姐这是来看我们家被整的还不够惨吗?”
关亭芳指着地上的混乱:“这也是被整的?”
蔡佩玲一噎,却仍旧不服输嚷嚷道:“大姐看到我们家变成这样,现在满意了吧?按理说有些话我都不该说,可是大姐不觉得你们很过分吗?是——墨家家大势大,我们惹不起,可你再怎么能耐,你拿自家人开刀算什么本事?”
“还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本就不应该多管娘家闲事。可是大姐你看看,你们插手到别人家里,现在把这个家搅合成这个样子,你们还想怎么样?”
“妈......”关雅在旁边制止,却根本不及自己母亲嘴快。
“你别拉我,你别以为你能置身事外,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家能招来报复?”蔡佩玲恶狠狠道。
关雅很绝望,母亲说的那些话,就如同尖锐的利刃一般,一下一下生割着她的心。
生揪般的痛,让关雅脸色苍白如纸。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搅和了你家事儿?”关亭芳简直要被气笑了,同时脸色也难看起来。
关亭芳本来出嫁的比较晚,按理说当时的她,也算关家的掌上明珠。
可是弟弟娶了这个弟媳回来,处处对自己挑刺不对付,说话挤兑。
这本来已经被遗忘的记忆,突然间给翻找出来,关亭芳火气一下子就被调了起来。
就因为自己是女儿身,女人长大本来就是要被嫁出去的,不算家里一份子,所以一开始就被视作外人,一个外人哪有资格插手娘家的事,决定父母的意见的?
这种话,蔡佩玲已经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起过了。
关亭芳觉得自己这些年,确实被墨翰保护的太过安逸了,以至于都忘记了自己曾经受过的气。
“难道不是吗?现在关左荣要跟我离婚,这个家离妻离子散也不远了......看到自己弟弟好好一个家,马上快要七零八落的了,大姐满意吗?”蔡佩玲已经无所谓得不得罪关亭芳身后的墨家了,反正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那个儿子。
让关亭芳来承受自己的怨气,都便宜她了。
“在你指责别人的时候,难道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你一直说我们掺合到你家事情上,蔡佩玲,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挑衅墨家脸面的。”关亭芳猛地站起了身,气场全开,冷冷看着蔡佩玲质问道。
是了,时间太久,她都快要忘记自己这个弟妹的德性了。
得理不饶人,黑的都能给说成白的。
她已经不止一次跑到容舒工作的地方去闹腾了,撇开自己对这个儿媳妇的不满意,就站在婆婆的角度上,自家人还轮不到外人蹬鼻子上脸欺负呢!
关亭芳突然就理解了,墨承渊不惜动用家族力量,也要给自己弟弟弟媳教训的行为了。
关亭芳一变脸,蔡佩玲到底是有些怵的。
她梗着脖子虚张声势嚷嚷,“什么挑衅墨家的脸面,我做什么了?你们墨家欺负我还不够多吗?”
“你是不是跑去找容舒了,你以为墨家少奶奶,是你怎么想踩脸面就怎么踩脸面的吗?”关亭芳逼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