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停了。
她身子也疲软无力的倒了下去。
但......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稳稳接住。
她费力抬眼,汗水模糊了眼睛。
“晚晚?晚晚!”
沈留白急切地喊着,看到她意识混沌的样子,心脏狠狠揪起。
原来......她早就发现自己的右手半年内无法好全。
她什么都没说,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寻找治疗,不想给他任何心理压力。
这个笨蛋!
就是为了想让他心里没那么罪恶,想好好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天底下,怎么会有她这样处处为人着想的人,为了旁人可以牺牲忍受一切。
“你......你怎么来了?”
她声音很小很小。
她看到了沈留白眼角的雾气,费力抬起左手,轻轻擦拭他的眼角。
“其实,也没那么痛......就是看着吓人。我好累,我先睡一会儿......”
她的手无力垂了下去,却被他稳稳握住,攥在掌心里。
用自己的体温,去一点点温暖她冰凉的小手。
颜老医生一言不发,推了推沈留白,示意他出去。
沈留白只能回避。
不过他没有赶徐青青。
徐青青全程看着无比揪心。
银针入体。
放了一滩子黑色的脓血。
最后才用夹板固定,然后包扎。
看着十分繁复,而且动作非常精细,似乎行差踏错都会功亏一篑。
结束后,老人家喝了一口茶。
“好了。”
嗓音沙哑粗粝。
“谢谢医生!如果晚晚的手真的能恢复如初,到时候我给你送锦旗牌匾,给你磕头都行!”
徐青青激动地说道。
颜老先生闻言,忍不住挑眉多看了一眼徐青青。
“走吧。”
老人家性格孤僻,摆摆手,就要送客。
沈留白把人放在车上,就要离开,却被颜老先生叫住了。
“你们可以走了,你先留下。”
沈留白蹙眉,以为老人家是说颜语的事情。
他救了晚晚,给了她新的希望,不论老人家如何刁难自己,他都会忍让的。
他留下后,老人家就让他脱衣服,然后在胸口几个穴位按了按。
按到腋下某一处的时候,他觉得刺痛不已。
“心脏最近还好吗?”
他一边把脉一边询问。
“还行。”
“有没有钝痛感?”
“会有,以前大概一周才会痛一次,但最近似乎天天都有,但也就几秒钟的事情。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换心过后,是不是这里受过创伤?”他又问。
“有被重力打过胸口。”
他被陆徵俘虏的那段时间,受过非人的虐待,胸口被狠狠踹过,当时直接疼的当场晕阙,醒来后也是两眼发黑了很久,什么都看不见,感觉喘不上气,缓了大半天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那一会儿,他差点以为自己熬不过去。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念支撑着他走下去。
大概是他心中笃定,迟非晚没有背叛自己,她是故意如此,以身犯险。
如果自己都倒下了,让她一个人和陆徵周旋,那她得多害怕多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