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白冲进火堆,把火扑灭,自己手背上烫了好几块。
“不准烧,一样都不准烧。”
他目眦欲裂,眼尾通红。
他紧紧护着那些旧物。
佣人看不下去了:“姑爷,我跟了小姐这么多年了,从未见过她有如此决绝的时候,看来是真的心死了,不爱了。旧物烧了就烧了,大不了以后买新的。”
“不能,一件都不能。这些都是晚晚给我添置的,再去买一样的,也不是以前的东西了。”
沈留白固执得很。
佣人没办法,去汇报给迟非晚。
“我去。”
她拿着厨房点火器就过去了。
沈留白用肉身拦着。
迟非晚一点都不心软,直接点了过去。
他胸口的衣服烧破了一大片,皮肤燎红了,立刻有了水泡。
迟非晚心惊,赶紧住手。
“你真的不躲。”
他不说话,就站在那儿,像个木头桩子。
迟非晚冷笑:“就算不烧,这段时间下雨下雪,这儿到底不是屋里,还是受潮了。迟早这些东西会自己发霉腐烂。到时候,仍然是一堆垃圾!”
“沈留白,当初是你说不后悔的,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晚晚,对不起。”
他嘴笨,只说出这五个字。
他心里明白,这几个字毫无分量。
她的心已经被自己伤透了。
“滚,别让我看到你!至于离婚协议,我斟酌好了,自然会给你。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现在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滚!”
迟非晚怒极了,直接将打火器丢了过去。
他也不知道躲,硬生生砸在了额头上。
额头立刻淤青红肿了一块。
迟非晚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动作太快了,还是情绪过于激动,她竟然两眼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栽倒。
沈留白目光一直锁定在她的身上,旁人还没有反应,他已经箭步冲了过去,稳稳将她抱在怀里。
他赶紧上车,一路把她送到了医院。
医生看完检查结果后,对着沈留白劈头盖脸的训斥。
“你怎么当丈夫的,你妻子身体一直不好,为什么不卧床休息。这一胎能不能保住还另说!”
“这一胎?”
沈留白愣住。
“你难道不知道你妻子怀孕了?已经九周了,大概两个月的样子。”
两个月......
那个时候他刚去国外,迄今为止差不多两周。
那段时间她一直被陆徵关着,后面迟非晚自愿过去,夜夜留宿。
这孩子......
沈留白拳头无声握紧,猛然想到那天去找迟非晚的时候,第二天她从陆徵住处离开,脖子上有着明显的红梅,分明是过分亲密后才会留下的。
他盛怒的恨不得杀人,可最终想到什么,像是被一盆冰水浇下,立刻透心凉。
他又有什么资格怪晚晚呢?
是自己中了颜语的奸计,误以为颜语被绑,冲过去救人,很轻易把人解救了,然后自己就中了药。
昏睡数日,被她们催眠,渐渐就忘了自己是谁。
那段时间,晚晚被困无法逃脱,一定满心满眼期待自己来救人吧。
是自己该死。
错过了那段时间也就算了,后面还和颜语成双入对,说了那些扎心窝子的话,伤透了她的心。
这个孩子,他无权决定,也没资格,全听晚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