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迟非晚力气很小,只能勉强勒住他的脖子,握着碎片的手都在颤抖。
她过于紧张,以至于碎片割破了自己的手都不知道。
鲜血,一滴滴的掉落,落在洁白的瓷砖上,显得过分醒目。
“晚晚,你觉得你现在能钳制得住我吗?我之所以被你抓住,是因为那人是你,我没打算反抗。你受伤了,让我为你上药可以吗?”
他的语气是那样温柔,不知情的都要误以为,他是多好的人呢。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沈留白已经不爱你了,为什么不能考虑我呢?你当初说的话,犹言在耳,真讽刺啊。你对我那么严苛,对他那样宽容。”
“好,我知道要什么。那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沈留白单独见我,我把话说开。如果他还没有想起我,执意要和颜语在一起,那我认了。”
“到时候,我死心塌地的和你过日子,怎么样?”
“真的?”
陆徵眼睛一亮,因为她的那句“死心塌地”。
她无力的收回手,碎片掉在地上。
“真的,你敢让我见他吗?”
“我马上安排。”
陆徵安排的很快,第二天就有了消息。
外面下着毛毛细雨,寒风萧瑟。
这里的深秋更冷一点。
沈留白执着伞,站在路灯下面,穿着毛线衣。
所有的光都落在他一人身上,整个人干净纯粹,像是不惹尘埃的神祇一般。
他抬头去看灰蒙蒙的天,似乎在通过看不到的那颗眼睛,去看着尘世。
隔了一条马路,迟非晚安静的看着,不知不觉眼眶已经红了。
她隐忍着,没让眼泪落下。
她朝着他走去,沈留白注意到了她,眉头紧锁。
两人去了餐厅落座。
“听说你要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态度比较冷淡。
“我很好奇,陆徵用了什么法子说动了你?”
“我和颜语遭人报复受伤,一直都是陆先生好心资助,帮我们承担了巨额医疗费。他是我们的恩人。”
迟非晚听到这话,差点笑了。
如果沈留白清醒,听到自己说了这样的话,会不会觉得恶心。
他曾经和陆徵可是死敌。
陆徵也学聪明了,既然杀不死沈留白,那就让他不爱自己,一本万利。
但她敢笃定,这场戏维持不了多久,就算她同意,邱家的人也不会同意的。
到时候肯定发动所有的人脉去寻找沈留白。
他之所以这样,无非是打一个时间差。
就算到时候沈留白清醒了又如何,他已经把自己的心伤透了,已经和颜语成了行为上的夫妻,到时候也无力回天了。
“沈留白......”
她刚一开口,就被打断了。
“我叫时晏。”
“时晏,科学家,来M国学习的。学成后,对方不想放你走,伺机谋害。是吗?”
“你怎么知道?你调查过我?”
“再让我猜猜,你被人谋害伤到了哪里,颜语是一双腿,而你则是脑子。只怕你很多记忆都错乱了,不记得很多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