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死亡的畏惧,对她的不舍......
他想要陆徵的命。
只是陆徵是海诺斯的实际掌权人,又是黎丝丝在乎的心上人,有黎家的人护着。
想要他死,太难了。
沈留白只恨自己不能像陆徵那样无所顾忌,捅破天也不在乎后果。
可他不行!
他的掣肘太多了,注定做不到像陆徵那样豁的出去。
一路上,沈留白的心百感交集,就像是放在火油上炙烤。
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和迟非晚说,可是嗓子眼里一片苦涩,像是卡了棉絮一般,火辣辣梗着痛。
内里的火山熔浆已经沸腾。
偏偏面上极其平静。
一路到了家里,沈留白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他要如何解释自己消失一天没有任何回复。
如何告诉她,自己可能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
回去后,沈留白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他也需要时间消化。
迟非晚都快气炸了,这个狗男人竟然一句话也没有。
她洗漱干净,直接躺在床上。
算了,不管了,睡觉。
她被子一盖,直接睡觉。
如果沈留白一直不给交代,那她就不理会,看谁沉得住气。
这一天担惊受怕,挨饿受冻。
迟非晚早已累坏了,到了温暖的被窝,所有的饥饿感都荡然无存。
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她有些畏冷,全身蜷缩成一团。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周围开始暖和起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散发着热量。
她下意识的靠近。
手脚并用,挂在了火炉上面。
很快,嘴巴有些不舒服。
似乎有什么东西强行撬开自己的嘴巴,不让合拢。
有什么纠缠着唇舌。
她听到了很重的呼吸声,这才迷迷瞪瞪的醒来。
她终于清醒,明白过来。
黑暗中,她正被人压着呢。
迟非晚问到他身上熟悉的薄荷香味,一颗心也安定下来。
“晚晚......”
他摩挲着她的脖颈。
他竟然长出了胡茬,扎得她有些痛。
她扬长脖子,不安的扭着挣扎。
这么一来,男人更是燥热难耐。
“别动。”
他嗓子更哑了,说话都是费力的,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滚开。”
迟非晚脾气很不好,呵斥着。
如果开了灯,沈留白就会发现她是个纸老虎,脸颊早已涨红,眼如秋波。
最后仅存的理智,让她揪住他的衣领质问:“说,这一天都干嘛去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一天了,别告诉我说什么手机没电了,都什么年代了,遍地都是充电宝!”
“晚晚,对不起。”
“我不要听这样的废话,你要是再不坦白,我们这样在一起也毫无意义......”
此话一出,他圈的更紧了,迟非晚觉得自己的细腰都快被勒断了。
“晚晚,如果我死了,你会改嫁吗?”
他突然问道。
迟非晚吓了一跳,怎么提起这么沉重的话题?
一时间,她都忘了腰上的疼痛。
“你怎么了?”
“晚晚,回答我好不好?”
“不知道,万一遇到合适的,我也会托付。那你呢。你是希望我改嫁还是不改嫁?”
她反问过去。
“改嫁吧。”
他突然回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