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初栀坐在地上，靠在他怀里，费力的想要抬起手：“哥哥，对不起......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骗你......能当你的妹妹......我真的......真的很开心......”
她没说几个字，血便流的更多。
傅尉白用力按住她背后的伤口，声音微绷：“别说了，我不会让你死。”
傅初栀看着他，眼泪无声流下：“哥哥，你再叫我一声栀栀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很想再听一次......”
傅尉白紧紧握住她的手，闭了闭眼道：“栀栀，别害怕，你不会有事的。”
傅初栀脸上带着笑：“这样......这样就够了，如果......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想做哥哥真正的妹妹......我想要永远陪着哥哥......”
她艰难的说完后，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傅尉白看着满是鲜血的手掌，僵了几秒，把她紧紧抱进了怀里。
宋问盏站在商则寒身侧，看着这一幕，唇角绷直，感觉眼眶发热，喉间哽塞。
虽然傅初栀曾经开枪伤过她，但她却从来没有恨过她。
傅初栀的生命里所拥有的东西其实很简单，除了她哥哥以外，什么都不重要。
她愿意为了她哥哥做所有事，包括付出自己的生命。
忽然间，甲板上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掌声。
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傅闻清也丝毫没有收敛，他笑道：“真是令人感动的一幕啊，尉白，你现在是不是很庆幸，自己刚才要做出选择的时候被打断了，不然她要是亲口听见你抛弃了她，她该有多伤心啊，死都不会瞑目了吧。”
傅尉白双眼泛冷，把傅初栀缓缓放在甲板上，起身大步朝傅闻清走近，揪住他的衣领的把他抵在了栏杆上。
他薄唇吐出了两个字：“畜生！”
傅闻清半个身体都悬在海面上，他却半点都不慌乱，反而继续笑道：“怎么，这不就是你刚才自己做出的选择吗，现在又怪我做什么？”
傅尉白却没由来的开口：“你知道，当初你让爷爷帮你向商家提亲的时候，他为什么拒绝你吗。”
傅闻清脸上笑意轻松。
傅尉白道：“你觉得，爷爷给你说商家是名门望族，家世显赫，是因为看不起你，觉得你不配。”
“难道不是吗。”
傅尉白嗤笑出声：“那你知不知道，你当时所做的那些事，爷爷已经全部知道了？他为了保住你，去所有被你伤害过的人家门口一整夜一整夜的站着给你求情，他之所以对你说，商家是名门望族，家世显赫，是因为爷爷知道，你要是得罪到商家头上，他就保不住你了！”
傅闻清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过去的事，你不清楚就别乱说。”
傅尉白松开他，退后两步，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扔给他：“这是傅家的族谱，爷爷很早就把你写进去了。傅闻清，一直看不起你的人，就是你自己。从小到大，爷爷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父亲也一直把你当兄长，他们都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傅闻清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低头翻开了手里的族谱。
最后一页赫然写着，我子傅闻清。
傅尉白看着他：“你就因为你那些可笑的歪理，亲手害死了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那个人。”
傅闻清笑出了声，抬头道：“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
一直没说话的商则寒开了口：“商雯去找你的那天，本来想告诉你她怀孕的事，却亲眼看到你将那个人打成了残废。”
傅闻清看了过来，眼睛里再没有笑意。
商则寒一步步朝他走近：“你永远觉得别人欠了你，可实际上，你每件事都是咎由自取。”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